刘桃是公社广播站的播音员。刘桃中学刚毕业,正是豆蔻年华,五官也过得去,走起路来双脯一跳一跳非常戳人眼球,十八孩子没丑女。
老梁农民出身,与村民一样抽旱烟,一杆筷子一样长短的旱烟筒不离身。找了一块干净石头坐下,摸出烟杆,在烟丝包里捡了一支烟丝塞进烟灯盏嘴里,划了火柴点燃,吧嗒、吧嗒抽着。大郑将老梁递来的烟丝用纸卷了喇叭筒吸着。老梁看见王赟走得很远了,知道自己两人的谈话他不可能听得到了,就又和大郑说道:“你知道吗?康的手表被砸了。”
大郑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很兴奋,笑着问道:“怎么回事?”
老梁说道:“你知道的,阿乐不是康的发小嘛。阿乐当村书记,当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都是康一手操作的。有一天,康到阿乐的家里,阿乐不在家,康就把阿乐的老婆睡了。后来,阿乐一出门打零工,康就借口回家看父母亲,却和阿乐老婆睡在一张床上。猪肚肠吃多了总会吃到猪屎。他们的事被阿乐的老妈撞见了。老妈告诉了阿乐。阿乐当不知道,故意骗老婆说要到某某地打零工。阿乐的老婆信以为真,康又到村里。半夜的时候,阿乐偷偷摸到家里,装作不知道是康。也不点灯,摸着黑,用脚把康的卵袋泡也踢伤了,把康的手表也砸碎了。听说,康当场尿也吓出来了。还听说阿乐的妻子当了阿乐的面打了康的巴掌,算是向老公交了投名状,阿乐才放过他们。”
大郑激动地问道:“脸打伤了没有?阿乐有魄力,敢把康的卵袋泡踢了。一般的人没有这个胆量。”
老梁:“没有。你和莲花是没有关系的,莲花没有老公。不过,大郑,不要被大队社员发现,那是要出大事的。莲花挨批不说,你要回家种田的。”
大郑笑着骂老梁道:“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又问道:“康的脸如果打伤了不能出去见人。人家问起缘由来,那个事情不是一下就知道了吗?”
老梁:“这就是阿乐的聪明之处,不打脸,专打康的那个卵袋泡,给他留着脸面。”
大郑:“怪不得我们都不知道。”
大郑和老梁两个人一边吧嗒、吧嗒抽着烟,一边嘻嘻笑了起来。
大郑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康的东西不能动了,刘桃是你一个人了。”
老梁笑着骂道:“呸。”
大郑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康到医院看过了?”
老梁说道:“这个不清楚。是阿乐的老妈和他的村里人传出来的。”
停顿了一会,老梁和大郑说道:“大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郑说道:“你只管讲。”
“大郑,我们不能凭着自己的脾气做事。我们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有打过仗,没有立过功,大字不识几个。如果没有一丁点关系,我们也是在村里种田,和他们有什么区别?那个王赟,你晓得他是有文化的人。过去读书时是参加抗日的,解放初在解放军部队里教过书。我们说话做事要稍微谨慎一点。刚才,我看那个家伙要和你论理的味道。”
大郑叹了一口气,呆呆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