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不信你?”宋风自顾自的倒满一杯,再看前者,身边可真是莺环燕绕,两名侍女正在为其倒酒夹菜。
“少爷,尝尝这个。”
海杰本就生相英俊,又加之饱读诗书,彬彬有礼,虽身份高贵,却从无架子,更讨二女欢心,纷纷绕其身畔。
“喂喂喂!”宋风不满的敲了下桌子:“说正事呢。”
“宋兄别急啊,吓着我的春儿了。”海杰话虽对后者所说,眼睛却从未离开侍女半分,一副酒色之徒的模样。
“春儿秋儿,上完菜了就出来,人家有事要谈,你们捣什么乱。”正厅内,宋母的声音响起。
春秋二女恋恋不舍的纷纷离去,临走还不忘对海杰暗抛媚眼。
待几人走后,房内只剩二人,海杰一改方才面目,正色道:“宋兄,这两名侍女是谁安排的?”
“当然是公孙……”宋风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已猜出其心思:“你是说,她们是来监视我们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海杰模棱两可:“宋兄对天月教了解多少?若贸然加入,身边有哪怕一个心腹吗?只怕全是这等眼线耳目。”
宋风举杯自饮,而后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若信不过公孙跃,直说无妨。又是磕头又是结拜的,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海杰脸上虽笑,心里却不这么想。他母子二人一生清贫,突然有个人使他们生活水平上升一大截,要说不感激那是骗鬼的。
当然,这些话无法直说,海杰诚恳道:“宋兄,你我现为结拜兄弟,我绝不会害你。若公孙跃的提议真的对你有益,我甚至会替你高兴。可很明显,他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他既无法得到荡魔剑的认可,也驾驭不了龙吟剑,只能以宋兄为剑鞘,让龙吟剑为他所用。到时候,只怕宋兄会成为其手中的屠刀,身不由己。”
宋风听罢沉默不语,海杰的话不无道理,可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若非老母被公孙跃救走,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保不住,怕是早已被腰斩于市了。
除了自己,还能靠谁的庇护,海杰吗?思绪至此,宋风打量了海杰一眼:“海公子又为何与我结拜呢?”
仿佛早已洞察其心思,海杰撑开折扇,一边扇着胸口一边直言:“因为宋兄只把我当海杰,从未当做什么雪月楼的少主。我很享受有一位知心朋友,这比海家所有人脉都更加珍贵!”
宋风闻言,顿觉自己方才所言不妥,黯然低下头去,声调也弱了三分,羞愧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哈。”海杰笑道:“宋兄非但不是小人,反而是世间最坦荡的君子。把情绪尽数写在脸上还能活到现在的,江湖之中独你一人。”
确实,有些话不说不破。像宋风这种阅历浅薄的人才真正值得深交,那些江湖中的老油条,光揣度其心思就需花费半生,何来这等洒脱写意。
宋风抬眸直视其双眼,语气坚决:“纵然有万般凶险,我仍旧选择加入天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