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嘴角抽搐:“......”您看我信不信?
季舒洵手中捏着白子,遥遥望向一侧大摇大摆走出的楚成晔,嗓音清冷,“原来是楚少将军,来侯府有何贵干?”
朝小厮摆摆手,小厮便离开了。
楚成晔在棋盘另一侧坐下,完全没有半点翻墙偷溜进别人府邸的尴尬。
看着季舒洵八风不动的模样,楚成晔冷哼一声,“病秧子,你居然敢把我留在那自己偷偷溜走了,说好的你请客,也好意思!”
季舒洵:“我是光明正大离开的,不信你问跟着你去的下人。”
楚成晔呵呵两声,直接将季舒洵手中棋子抢走,“我不同你瞎扯,”他张手往季舒洵面前一伸,挡住季舒洵落子的方向,“给我一千两。”
“我为什么要给你银子?”季舒洵视线被遮住,手中捏的棋子也被人抢走,她有些不悦,静静地盯着楚成晔,“楚少将军,请问我是你爹还是你娘?”
楚成晔将手中棋子一丢,后槽牙险些被咬断,哑着声音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
季舒洵当然不会再说一遍,她又不是傻子。
要是楚成晔这个傻子外加莽夫真动手揍她,疼的不还是她自己。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
“给你银子可以,”季舒洵撩开眼皮,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声线淡淡:“你先把玉佩还给我。”
玉佩价值虽远不到千两,但这千两本就是楚成晔的,再加上楚成晔昨晚还是他结的账,季舒洵怎么都不亏。
楚成晔将手中从季舒洵那抢来的棋子随意扔在棋盘,皱眉轻哼,低声道:“那是我的。”
他并不乐意,分明另一枚是他的,季舒洵还想要回去。
季舒洵微微挑眉,倒是没看出来,他楚成晔这么细心,居然还记得这玉佩以前是他的。
不过,已经是她的了。
季舒洵一看就知道楚成晔又是翻墙进来,这次把他打发了,下次指不定又偷摸着溜进来。
心想,下次要专门派人在南墙那边守着,放狗也行。
楚成晔再闯进来,指定吓一跳。
最好被狗咬一口才好。
暖阳穿透树叶投射而下,在季舒洵小半张侧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她问:“楚成晔,你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要回来的吗?”
“但.......”那是以前送的。
虽然如此,也是他自己送的。
楚成晔一时被噎住。
他看向季舒洵,病秧子依旧是一贯的清冷疏离表情,面色平淡,就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成晔倒能从那双幽静的黑眸中看出些其他的情绪来,鼻尖甚至也能闻到那股淡淡药香。
看着那张脸,楚成晔颇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心想的是,病秧子还怪漂亮的,就是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旁人看不出不同,但楚成晔被坑得多了,对于季舒洵的那些细微表情也是格外了解,一看就知道病秧子又在打坏主意——
肯定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次应该不是他了吧。
楚成晔眯着眼,“那你昨天为什么趁我喝醉偷摸着溜走?”
季舒洵懒懒开口:“不是说了吗?”她反正是光明正大走的,怎么在楚成晔嘴里成偷偷摸摸溜走的了?
“明明说好的你请客,我就不找你要这一千两了,但你溜走了,我肯定得找你要,而且,昨晚我只是去蹭酒喝,那顿酒钱不该算在我头上才是。”
季舒洵:“.......我就喝了两杯茶,难道该我替你出?”
“我不管这么多,本来就该你出。”楚成晔刚想往后仰,上半身刚出去就发现没有靠背,他又坐直身,紧盯着季舒洵,“还有,还我一千两,否则我今天就在你这待着不走了,你去哪我就跟着去。”
季舒洵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楚成晔也是知道的。
他就不信了,跟季舒洵一天她还能忍。
楚成晔保证,不用一整天,季舒洵肯定乖乖把银子给他。
果然,一听这话,季舒洵便忍不住皱眉,“我并未答应请你喝酒,是你自己说的。”
楚成晔:?
真的假的?
难不成真是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