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挥手让身后那名老大夫上前也去看一下,却被其他人围着,压根没有地方可下手,霜月这时便上前拿了银子让人先行离开。
老大夫被人急急忙忙拖过来,他气都没缓,又被人赶走了。
看着手里的银子,老大夫十分纳闷的离开。
好在不是白跑一趟。
啥也没干,还白白得了银子,老大夫自然高兴了。
霜月见人离开,也松了一口气。
楚成晔一心扑在季舒洵身上,自然没有关注到这些。
季舒洵这病来势汹汹,不像是发热,更像是中毒般,但脉象摸起来又不像,一时之间只能先给她服下常用的药,然后又带回了侯府。
楚成晔看着几人的表情,差点掀桌子骂他们是庸医。
不就是个头疼脑热,怎么好似如临大敌般。
楚成晔正要让随从带着他的令牌去宫内请御医来,季舒洵这时服下药后恰好醒过来。
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回府。”
视线看向楚成晔的时候对他说:“你别跟着,我没什么大碍,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季舒洵的面色有些苍白虚弱,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楚成晔怎么瞧怎么都不放心,但季舒洵又这样说了,楚成晔哪怕一路跟到侯府也还是被人给拦下。
只好垂着脑袋闷声闷气离开。
另一日,又传来季舒洵身体不适不见客的消息,楚成晔听到后忍不住让人去打听季舒洵到底怎么样。
他完全没想到,昨天见面时还好好的人,突然一下又病了。
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郁气,嘴里还振振有词,像是在说这病怎么不到那二皇子身上去,反倒要跑去季舒洵身上。
他原本就是个病歪歪的病秧子, 又娇气金贵得不行,哪怕他病一场也比季舒洵病一场好些。
他哪怕是病了,几天也就生龙活虎起来,病秧子可不一样,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要病多久......
半月后,北疆传来消息,二皇子不慎致使后方最大的粮仓失火,好在解救及时,并未酿成大祸,但救火之时,二皇子只顾自己的性命,脱离危险后将身边的数名随从和将士关在粮仓内,数十人葬身火海,消息一传来,皇帝大怒,下令打二皇子三十大板,并调离北疆,前往丰州,且驳回了二皇子回京的折子,要他将功折罪。
丰州此时恰有一桩大案子,非常棘手,短期之内二皇子是回不了京。
而在前往丰州路上,二皇子一行人遇上了土匪,二皇子原本就受了三十大板,逃也逃不了,直接被打得去了半条命,足足躺了将近一个多月。
这一消息传来,反正季舒洵心情是不错的。
而后就想起了楚成晔,她猜测是楚成晔所为。
楚成晔去年在北疆大半年,父亲楚大将军驻守北疆备受百姓爱戴,他自己小时候也是在北疆长大的,有人替他做事倒也正常。
也是因此,听到楚成晔再一次来访的消息后,季舒洵直接让他进来了。
灿烂绯色彩霞铺向地平线,日光逐渐往西而落。
季舒洵身上披着件厚重披风,脸色不似上次见时那般苍白虚弱,明显好转。
但这并不是冬日,已经是春的尾声,快到夏天。
季舒洵示意他坐,楚成晔这才回过神来坐下,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不过是发热生了场小病,怎么如此畏寒起来。”
季舒洵闷声轻咳两下,缓声道:“过些时日便好了,每年总会有几天这样,都习惯了。”
“这怎么会习惯...”楚成晔下意识反驳,可看着季舒洵实在过于寻常且透着几分闲适的神色还是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