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刑,但还是不肯招。”
“家中父母妻儿呢?”
“并未找到,或许是已经被安排好了退路,早已不在京中了。”
季舒洵双手揣在袖中,袖袍垂落,不紧不慢道:“依我看也是。”
“那些刺客除了一个被救活之外,其他的都自尽了。”
季舒洵点头,她知道这事。
派刺客过来行刺于她的人也定是没有想过要让那些人活下的。
邵珩同样也是那个问题,他问季舒洵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或是可有人得罪了她?
邵珩问出前者季舒洵自然不意外,但后者?
有人得罪了她难道怕的不该是她对人做点什么,怎么可能会反过来。
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思绪,转瞬即逝,快得让季舒洵都没有抓到,她微微蹙眉,“这确实是一个方向。”
季舒洵这时突然咳起来,一声接一声的,连眼角都应咳嗽而逐渐发红,邵珩很快起身,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轻声道:“喝点水。”
声音柔和得简直让人心惊。
说这句的时候同时也将杯子端在手里递到季舒洵唇边,季舒洵将将喝了两口,这才好些。
察觉到邵珩的距离太近,季舒洵轻推开他的手,摇头,“没什么事,你坐吧。”
话落又轻咳两声,不过比之前止不住的咳嗽好很多了。
从邵珩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季舒洵低头时露出的白皙后颈,好似玉雕而成般,清瘦而漂亮,白得晃人。
邵珩喉结微动,只觉得胸腔之内心脏狂跳不止,极力忍住再看的想法,他偏过了头。
他所有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季舒洵面前都不堪一击。
被季舒洵给推开,邵珩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有些僵硬,眸中情绪有些挣扎,还是将手背在身后。
动作极缓又有些不自在的回到座位上去。
欲言又止,最后说出口的是一句:“府上的医师可是不中用,竟连咳嗽也治不好?”
“明儿我让人过来给你瞧瞧。”
季舒洵捂着胸口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摇摇头,霜月已经代替了适才邵珩所站着的位置在给季舒洵顺着背,动作轻缓,听到邵珩的话后便代季舒洵回了,“府上医师医术都好,有劳邵大人费心,不过我们世子爷打小便如此,请多好的神医吃多珍稀的药也还是这样。”
邵珩抿着唇不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季舒洵,像是片刻都移不开视线般。
医师很快就过来了,给季舒洵诊完后还是那套说辞,让她不要受凉,不要劳心劳神,得多休息,少想点事。
等喂完药下去,季舒洵摆手让医师离开,继续和邵珩说着未完的话,“先把人看住吧,这块就得你让人盯着了,若是有人去探视,不要拦着,让人进去。”
季舒洵觉得,八九成可能不是他主动自尽而亡就是会在人探视后被迫自尽而亡。
邵珩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又道:“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刚才医师说的话别转头就不放心上,”
说这话的时候邵珩语气郑重,一听就是他把刚才医师的话放心上了。
季舒洵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一瞧就是没放心上的,于是邵珩又重复了一遍,季舒洵只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