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会知道的,很快。”陌生人忽然抓住白折的手,飞速地拷上手铐。白折甚至没来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发生了。
“喂,这是什么情况,”白折慌张地试图挣脱手铐,某种不明的危机感在此刻化为实体,拷在了手上,“警察叔叔!这是为什么!”他回头看向先前询问自己的警察,后者却置若罔闻。
“我不是凶手!那把钥匙是别人给我的!我……”话音刚落,沉重的巴掌就打在面颊上,打断了他的话。
“劝你少说几句,少年犯,这已经是优待了,”陌生人板着脸,指了指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上去说话。”
白折根本不可能听这个陌生人的,他意识到如果上了那辆车,自己可能就坐定犯人身份了。虽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清楚,但是本能告诉他要尽快把事情闹大,不能就这样不明就里地被带走。
然而这个想法没能如愿,他下一秒就被一拳狠狠揍趴,紧接着就是拳打脚踢,他倒在地上,只能蜷曲身体来抵挡攻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口痰落到侧脸上,白折本就长期瘦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只能任由面前陌生人拖拽进车里。
李欣荣,难道是你吗?白折昏沉的脑海里思考着一切的起因,少女的笑还浮现眼前,那双小手的体温还残留在心头。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吗?
在病床上突然闯入的警卫,一直等候的李欣荣。那些问题,关于灾害的问题。白折在迷糊间抓住了某种关键,他居然一直没想到的关键。
灾害等级!A-的灾害等级已经远远超出了灰白树公司能够承担的等级,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商联一定会收回这片地区的树木开采权,发给更具有资质的公司。这样灰白树公司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乃至凭依整个公司的家族也会衰落。
没错,还有一点,白折才突然想到,那就是那个被黑色刀刃杀死的女人。他依稀看到那个女人穿着白色衣服,那无疑是检查员的制服,而那黑色刀刃似乎是那位和灾害生物战斗的老人的刀刃。
难道说,所有检查员都遭遇不测了吗?
白折的心里一阵绝望,他从没想到自己可能涉足到这么深的黑暗,而推他进入这片黑暗的,还是他自认为唯一算的上朋友的李欣荣。用于运输犯人的飞车驰骋在黑夜中,往城市边界飞去。
与此同时,灰白树液公司总部,立于中心城区移动高楼大厦的最终央,玻璃塔似的建筑顶层。整整占据了一层楼空间的私人办公室中。
李欣荣抬头看向办公椅上的男人,“那个女人因为遭遇污染,被资历最长的检查员亲手了结,而他本人抢救失败死亡,我应付开发联盟的报告大概就是如此。”
她停顿了片刻。
“如果他们还不满意,我已经做好了一只替罪羊,他有高达八十的受体抗性,足以驱使那把黑色刀刃杀人,除了他恐怕这颗星球上没有其他能做到的人了。动机……就因为母亲死了发疯吧。”她继续陈述到。
男人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恐怕要不了多久,”李欣荣低头沉思,“就会有寰宇公司的员工到来吧,我们必须做好应对才行,也许,是时候使用灰白色树液了。届时,就由我来做出这个牺牲。”
少女望向办公室的窗外,繁华的灯火却引不起她的瞩目,恍然间,玻璃上显示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白折。少女眼睛发着光。到底我是在想着你的什么呢?她问自己,却得不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