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刚要出门,典狱长忽然喊住了他。
“怎么了。”白折面无表情地问到。
“我感觉你也太严肃了,”典狱长仍旧挂着让人厌恶的笑,“给我笑一个。”
“什么?”白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我笑一个。”典狱长重复到。
平静的面部下,牙齿早已因为屈辱和憎恨咬紧,白折恨不得给这个典狱长来上一拳,他曾经在学校和五个人打架,当时他便是咬紧牙关,向着领头的人倾泄怒火。那种同样的愤怒此刻又卷上心头,这一次更甚以往,连牙齿都要被咬碎似的。
但片刻过去,他缓缓松开了咬紧的牙齿,放松了面部表情,不去思考任何事情,不去感受任何情绪,他对着这个典狱长露出了笑容。
典狱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满意地不是白折的曲服,而是这种折辱他人意志的快感。白折越是不愿意笑,他就越是要让他笑。
走出门,白折果然看见了一个警卫,对方开口招呼到:“你好,我叫郑克难,接下来我会负责安排你的工作。”
“你好。”白折露出笑容,但这次只有左侧嘴角上扬,刚才典狱长的吧他头撞到桌子上时,另一边的嘴角似乎受伤了。
“你好。”郑克难有点诧异于囚犯的年纪,也就没有在意那奇特的,只有一侧上扬的嘴角。
他们穿过隧道,坐着电梯,往目的地前进。路上郑克难大致交代了典狱长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潮岛监狱的原型是管理潮岛人的机构,如今被认为是这座城市的名称,但没人知道的是,位于潮岛中心的中央监狱才是真正历史上的潮岛监狱,用于关押和改造潮岛人的海上监狱。如今的海上城市,正是由原本的监狱扩建而来。
原本的潮岛,已经不再适合居住,要问原因的话很简单。大量白色树不知原因的生长,让潮岛成为了重度污染环境。比起普通的林区,潮岛的污染度数异常的高,以至于当地已经没法对中心进行有效探索。
至于为什么不委托外部人员调查,是因为会暴露白色树的真实评级。不过这件事只有白折推测到了,显然当地人对此都困惑不解,甚至猜测外部援助的价格已经高到了灰白树公司负担不起。
“你不用深入潮岛,毕竟非常危险,只需要在外围采集树液就行了,”郑克难顿了顿,“如果,你能采集到灰白树液,说不定能赦免你的罪行。”
灰白树液……白折默默记在心间,他从没听过灰白树公司有这样的产物。
他们到了一间囚室,是最为角落的一处,许多犯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被警卫领着的十五岁少年犯。白折没有理会那些目光,走入囚室,里面有一张床,一处用于漱洗的地方,和脏兮兮的马桶。好在是单人囚室,可以省不少麻烦。
“有任何麻烦,可以通过墙上的呼讲机叫我。”郑克难提醒到,白色墙壁上,有一台老旧的机器。
“好的。”
警卫离开了,只留下白折一个人,他盯着地板,沉思着。灰白树公司获得了远超其管理能力范畴的异常物,导致很多人死去了,并不只是这次灾难中死去的人,还有那些没有被看见,没有被知晓的人。
“爸爸,你是因为这个死掉的吗?”白折自言自语到,他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镜子中印照出了一张憔悴的面孔,带着只有左侧嘴角上扬的微笑,看上去竟然意外的亲切和善。
他是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