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耳的铃声响起,白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阵铃声是他这三天来从没听到过的。每天早上他听到的最开始的声音,永远都是郑克难敲响牢门的声音。
伴随着机械运作的声音,牢门缓缓打开了,囚犯们开始收拾床铺和洗漱。白折有点迷惑,他并不是按照监狱的日程来服刑的,在这阵起床铃前,他就该到了坐船的水道里去了。今天应该也没到默认的休息日,按理来说郑克难应该是会来叫他的。
郑克难难道请假了吗?白折听着刺耳的起床铃,有点犹豫接下来该怎么行动,但是出于慎重考虑,他老老实实地折叠了被子整理了床铺,做完了洗漱工作。这时外面的囚犯都逐渐往囚房下方聚集,白折所在的区域是许多囚房组成的,有点接近于寝室的分布,在这片区域的底部有可供活动的空间。
正在他思考的时间,一阵沉重的敲击铁门声传来,一个陌生的狱卒站在过道上。
“囚犯1704,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下面集合。”狱卒的语气很不客气。
白折只好走出牢房,好在他及时收拾了床铺并完成了洗漱,不然这位狱卒指不定还要找点麻烦。
到了底部囚犯们站成一队,白折开始犯难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站什么位置。下来的狱卒抓住他的肩膀,强行把他塞进了队列的一个位置。囚犯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折这个格格不入的少年犯身上,那些目光可称不上友善。
接下来就是挨个点名,白折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他还是在思考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难道说典狱长已经不想采树液了吗?所以被当做一个普通囚犯对待了。还是说上面点名要白折不能去潮岛采树液,导致典狱长对自己的兴趣全部丧失了。
“去吃饭吧。”点完名,狱卒也没特别说什么,白折只好跟着其他囚犯往食堂走。
这片区域和食堂是联通的,只要走过一段通道就能到达,但是那种曾经出现的怪异空间感又一次降临,白折即使只是在往前走,都觉得似乎已经拐上了几个弯,其他囚犯倒是完全没有异常。
这种感觉,是只有我才有吗。白折心怀疑惑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食堂,拿起铁盘准备接餐了。
“多少号?”负责打饭的大爷瞄了眼白折。
“1704。”白折回答。
打在铁盘里的是一些形似土豆泥的东西,稀黄的物质里夹杂着些肉丁,另外就是一些寡淡的白菜和一碗菜汤,米饭倒是打的挺足。不过这种食物,难免让享受了几天上好伙食的白折心里有点落差,不过他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说到底,之前的待遇是为了那位典狱长卖力才得来的,要是没了也无所谓。白折本来就不愿意为那位典狱长干活,清汤寡水以前在家里也算是日常了。
“喂,给他加点肉,我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白折背后传来,同时一直粗壮的手伸到打饭的柜台上,推出几张黄色钞票,正是由商联发行的流通货币。
说话的人正是先前和白折一同关在特殊牢房的大汉,粗矿而欠缺打理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虽然这个人是个杀人犯,基于白折朴素的价值观多少有点抗拒,不过这几天的折磨和劳累下来,他对于曾经在学校里被教育的价值观多少破碎了些。
“你是叫安赫鲁吗?我们是在典狱长办公室应该见过。”白折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小哥你还记得我啊,”安赫鲁咧着嘴,“你现在可是典狱长的红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