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心虚地把视线移开,他的心里不自觉的彭彭作响。一种极为不自在的感觉在全身蔓延,仿佛每次呼吸和每次面部微微抽动,甚至是掩盖在皮肤下的血液流动以及和器官运作都被那眼神洞穿了。
他联想到先前在监狱殴打的那个眼镜男和隧道里的僵尸,在身体强化的情况,两者的无论是攻击还是预备动作,都能够被轻易的察觉并反应。说不定自己这些自以为很细微而隐秘的动作,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不用留心注意便能尽收眼底。
“我认为,暂且让他和我们同行吧。”暇纪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说到。
同行?白折还没从刚才的体验中恢复,暇无殇立马就做出了否定。
“没有那个必要,先送他回去吧,我们不能私自带走他。”暇无殇显出几分急切。
“这样很危险,这个岛上有灾害生物,你一个人护着他回去,怕是也护不住。”暇纪回答到。
听到这样的回答。暇无殇像是还要说什么,但是话语像是鱼刺般卡在他的喉咙中,让他的表情都连带的不自然了。
“嗯,那就姐姐安排吧。”暇无殇的声音中不再有急切的情绪,而是隐约有着失落和无奈。
此时的白折虽然意识到了二人之间某种微妙的情绪,但是没能理解。他只发觉暇无殇瞬间变得有点放松,这种放松并非是处于心态上的平稳,而是一种被否定后的放弃。
“这次我会把握好分寸,总部不会有问题的,”暇纪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头,“保护一般人免受异常物侵害,是我们的职责。”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的发展,最后还是和白折预测的一样,暇纪在二人的关系处于明显的主导地位,暇无殇的发言都微妙围绕姐姐的立场,如果是姐姐做出了最后决定,他也没法做出什么反对。
“没问题吧,”暇纪再次把视线投向白折,“我会维护你的安全,至于监狱那边我也会解释情况。”
这么好说话真是多谢了。白折终于松了口气,遇见各怀鬼胎的人多了,不自觉地就会往坏的情况设想。被指出是类型一的瞬间,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意识去摸枪,也许是这段时间弄的他神经过于紧张了。
接下来就是采集树液,希望设备没有坏。虽然暇纪会以公司员工的身份为白折解释情况,但是很难预料这种做法到底会导致什么发展,如果能采集到一些有价值的树液,不管是被关回牢里,还是能重获自由,终归有点资产可以放在谈判桌上。
“我肯定求之不得,但是也请你们小心,这个岛上有白色的人形怪物,之前来这颗星球的检查员就被它杀掉了。”白折回忆起昏迷前听到的声音,摸了摸先前一直作痛的嘴角。
那种一直持续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说起来,第一次遇见白色人形,对方也接触了这个部位,莫非是那时候做了什么?
“我见到过,不过只是一瞬间它就消失了。”暇纪的回答让白折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