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无殇。就在面前。

这位少年没有受到剑气影响，也许是因为暇纪在为他抵挡光芒照射，所以一直背对他的原因。剑气无论如何都不会从暇纪背后射出，在整个空间里，这是为数不多的安全区域。

白折也得以暂时喘息，他快速从先前的状态中脱离，开始尝试冷静思考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境。如果能唤醒暇无殇，并且让暇无殇唤醒暇纪是最好的，但是仅仅是呼喊或者扇耳光能叫醒昏迷的暇无殇吗？或许只有，那个办法。

意识到自己正在思考的东西后。白折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渗出了手汗，小巧的手枪所带来了寒意和血液的温暖交汇，此时他已经将一根手指伸入了扳机位置。

如果对暇无殇开枪，能不能唤醒他呢？对于这个问题，白折并不清楚，他不知道这样能否叫醒昏迷的人，同样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叫醒因为光芒失去意识的暇无殇。

但是只有赌一把了，这是目前脑海里唯一的办法。白折果断将枪口对准暇无殇的面颊，从这里开枪应该只会打坏口腔，会非常的痛，但是应该不会致命。

扣下扳机吧！虽然在心中这么宣言，白折却没有做出对应的动作。他注意到从暇无殇的身体上，细密的蓝色分子飘逸在空中，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暇纪战斗的方向。

随着蓝色分子的剥离，暇无殇的身体渐渐消失，骨肉、器官、乃至血液都在分解为蓝色分子。另一方面，暇纪的青铜义肢已经散成数块，血肉所成的肢体在她的断肢上重新长出。

暇纪的样子简直就像从暇无殇身上夺走了血肉一般。而周遭的剑气也逐渐减少，就像是力量控制的精确导致了战斗余波破坏力减少，刀与枪以更快的速度相互碰撞，而这次骑士居然在越来越快的交锋中逐步退后了。

战斗风格变了。这种说法对白折而言有点古怪，不过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形容了，暇纪的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若是站着便一分一毫也不动，若是出手也从不做冗余的动作、连取物握刀甚至传递东西这样的动作也给人利落的影响。

而此刻暇纪似乎已经彻底舍弃了这份精准与简洁，随着暇无殇的身体越发残缺，暇纪的刀舞也越发迅捷以及狂乱。骑士残破的盔甲上，已经逐渐留下了刀痕，甚至有几刀已经损伤了肢体。

骑士会输，即使是白折也看出来了，但是那之后呢，暇纪会不会继续向光芒里面走去，以至于永远消失？白折不能赌，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