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伺候您用饭。”
“出什么事了?”抬眸看一眼春华,宋锦书刚放下筷子,又被小丫头给塞了回来。
“雷公不打吃饭人!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您先吃饭。”
“……”瞧小丫头执意不说,宋锦书只好作罢。她举止优雅,盘箸间并未发出半分声响。
这都是崔妤教的好!
一直以来,宋锦书都有让两个丫鬟认字,不求腹有诗书,只愿她们懂事明理。然夏荷一看到书就直呼头疼,私下里也固执地认为自己一个丫鬟,根本不需要认字。
姑娘就是矫情!
春华则是认认真真学了!
她是觉得,不管学什么、学多少,能学到自己脑子里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本事。而且崔夫人从小就教姑娘识字,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她学不会,简单的《三字经》《千字文》都学了。
“姑娘,您看!”
待宋锦书用完饭,春华这才将舞衣放到她面前。这是一袭玉色的舞衣,颜色倒是符合姑娘的审美。因着是夏天,用的是最透气的月影纱。
所谓月影纱,便是能在月光照耀下泛出淡淡银白的浅芒,穿在身上给人凭添几分缥缈、神秘之感,仿若天仙下凡一般。
可是,这件舞衣的前襟分叉太深,穿上身绝对是云峰半露,勾人夺舍。这还不算!后背更是几乎开到腰间,
这穿与没穿有何区别?
即便是东苑的那些姑娘,也不屑穿。
“姑娘,这舞衣可穿不出门啊?”宋锦书沉默,春华心里更加着急起来。看她额头上沁出密密的细汗,小脸急得通红,宋锦书取下腰间的丝帕给擦了擦。
“看你急得!喜怒不形于色,我平时教你的又忘了?”
“姑娘,难道你就不着急吗?”看了看宋锦书,春华又慌乱地瞄了瞄屋里,“如今我们只知道他们要害你出丑,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做,这……”
“屋子就这么大!表演能用到的无非就是舞衣、舞扇、舞鞋,胭脂水粉都是自用。”宋锦书语音平缓,清脆的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动听,春华听了不知不觉地就冷静下来。
“舞台只有方寸之间!今晚的舞也是早就排好的,每个人都不会固定在一个位置太久。想来,他们要动手脚也只能在这些衣物上动手了!”
视线落在托盘上,宋锦书刚伸出手,就被春华阻止了。
“姑娘!这舞衣我刚才已经沾过手,就由奴婢来吧!”
“辛苦你了!”轻拍拍春华的头,宋锦书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主仆俩先是将舞衣翻来覆去、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遍,除了式样有些暴露,并未发现开线、脱线甚至破损的情况。
“这也没发现什么啊!”
“既然眼睛看不到,那就是其他门道了。”宋锦书道。
春华拿起舞衣凑到鼻尖,一股奇怪的气味直冲天灵盖。瞧她迅速涨红脸,呼吸变得急促,眸中隐有春波浮动。
宋锦书一把夺过舞衣,掷在地上。这还气不过,她又狠狠地踩上两脚。
“姑娘?”春华迷惑。
“不用再检查!我知道是什么了!”“是……”宋锦书气恼不已。“在这楼子里,最常见不过的手段!”
“是媚……药!?”舞衣从春华手中滑落。
“你刚才只闻了一小会儿,便有那么大的反应,想必是柳妈妈手里的宫廷秘药,传说中的‘天上仙’。”
“这东西金贵,没想到他们竟舍得浸了舞衣给我穿。听闻这药,会随着汗液进入肌理,越是情动药效越好!”
“真正达到身、心上的飘飘欲仙。”
宋锦书心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