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也说了！你与梁大伯家多有来往，但前提是你‘打猎’归家，他们上门也只是以市价向你买肉。”

“这样不能叫作‘来往’，只能算是做买卖！”

距离秦梁村最近的镇子是河西镇，从秦梁村步行到河西镇至少要一个多时辰。

娄平每次打到猎物，梁大伯便以“邻里乡亲”的借口前来买肉。只要打开自家大门，走不到五十步，就能从娄家买到既新鲜又平价的野鸡肉、野兔肉，甚至野猪肉。

这生意怎么算，梁大伯都是赚！

“而且，在你保证会寄伙食费回去之后，他们才答应抚养两个孩子。若是真有心，一开始就该主动站出来说要帮忙。”

“可我的确寄银子回去了！”娄平想说宋锦书太多疑了，却被她一句话给问住了。“那他们给你寄信了吗？”

“或者是寄家乡的土特产？”

“我们家乡……”没什么特产！娄平想要这么说，但内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宋锦书这么问的用意。

“没有土特产，或者是寄土特产花银子太贵，那寄封信总行吧！”宋锦书越说越担心两个孩子。

“我当时只寄了银子，也没写信。”娄平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在前线打仗，最担忧的就是家里的两个孩子。如果对方真的有心，在收到你寄的银子后，无论如何都该写封回信。”

“一来，告知你他们已经收到银两以及银子的数目，避免有出入；二来，就是给你报平安，再简单说说孩子们的情况。”

“也好让你安心！避免太过挂心家里，反倒不能好好做事”

宋锦书分析得头头是道，却没发现娄平的脑袋越垂越低，眼中的担忧与焦虑越来越浓烈。

“就算是选择最便宜的信使，从秦梁村到建北城，三个月怎么也到了！所以，平大哥……”

“平大哥！”宋锦书突然加大音量，娄平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深眸里的愤恨来不及掩去，被她扎扎实实地捕捉到了。“平大哥，你怎么了？”

伸出手，宋锦书想要安抚下他，又怕他像刚才那样，抓住自己不放，又赶紧缩了回来。

娄平心中挂念两个孩子，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场面突然有些沉闷，又稍坐了片刻，宋锦书正打算换个话题，娄平突然开口道。

“锦书，你介意我有两个孩子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宋锦书不答反问。

“因为我是一个鳏夫，我成过亲，我的长子长女，也均不是你所出。我……”

“可是在我遇见你之前，他们已经存在了。”打断娄平的话，宋锦书不喜欢他否定自己，更不喜欢他看轻自己。

“平大哥，既然我们已经说到这里，那我也给你一句交心的话。”

“好！”

宋锦书一脸坦诚，娄平也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两个孩子，是你和前妻——以前的妻子所生。如果我说，我会对他们视如己出，这肯定是不太可能，也不现实的。”

“毕竟我自己还是个姑娘，也从来没有照顾过除义父、母亲以外的任何人。甚至连成亲以后，我要怎么照顾你都需要现学，更莫说是年幼的孩童。”

“而且，将来我们肯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稚子年幼，我势必会照顾他们多一些。对你现在的孩子，就会关心得少一点。”

说到后面，宋锦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但是，我也不是那等苛待孩子的恶婆娘。所以我现在能向你承诺的是，将来我会尽量对他们好。”

“虽然做不到母子、母女情深，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们基本的生活所需。读书识字，描画绣花，弹琴烹茶……”

“只要是他们喜欢，我也能给得出来，或者花钱请先生教，我就不会亏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