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再次听到宋锦书唤自己做“表姐”,崔晓蝶有些怔愣,更多的是恍惚。
站在她身旁的草儿,内心更是无比震惊与错愕。大名鼎鼎的玉兰姑娘,竟是自己姑娘的表姐。
看看崔晓蝶,她又细细打量过宋锦书。分明是亲表姐妹,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行事做派,崔晓蝶一看就是个正经的窑姐儿。宋锦书则是一个教养规矩,处处周到的大家小姐。
想起宋锦书方才的维护,草儿羞愧地低下头。
今年已是她来到崔晓蝶身边的第三个年头,这三年来草儿早已见惯了,那些表面光鲜,实则内里无比肮脏的男女。
所以,她能感受到宋锦书的维护的确是发自真心。
觉察到草儿的视线,宋锦书微微蹙眉。看崔晓蝶就像疯婆子一般,胡搅蛮缠,她终是不忍心。
“从前,我也是受人桎梏,与你好不了多少。往后,若你需要,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帮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对于宋锦书的善意,崔晓蝶嗤之以鼻。
“随你信与不信!我这人向来重诺,话既已出口,就一定会做到。若你不在意,我也省心省事省力。”
冷哼一声,宋锦书真的要走了。陪崔晓蝶打了半天嘴炮,她有些饿了。
“宋锦书!我让你走了吗?”对于宋锦书撇下自己不管的行为,崔晓蝶觉得很好笑。“表姐还在这里,你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离开!”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教养?”
“一见到我,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就是作表姐该有的做派了?”宋锦书直言不讳道,就不惯着她的臭脾气。
“说来说去,你今天约我来。无非就是为了提醒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然后再告诉我,像我这样出身的人,想像寻常女子那般成亲生子,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宋锦书蓦然回首,崔晓蝶惊得怔在原地。听说,这死丫头气极时可是会打人!
“崔晓蝶!要不要我让人拿面镜子来,你好好地照一照?看看自己这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模样,到底有多丑陋!”
“你!我才没有——”
“崔晓蝶!说实话,我觉得你对我的恨意来得很奇怪!”宋锦书真的不明白。“有句话叫,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替别人撑一把伞。”
“你如今的身份与处境,不是我造成的!而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通过自身的努力,光明正大得来的。”
“你羡慕嫉妒,我理解,这很正常。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就来怨怼我,找我的麻烦啊!”
“还有,当初妍姨是如何对你的?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又如何忍心将自己惨痛的经历,加诸在别人身上?”
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宋锦书心中感慨,却也不想再说更多。
“今日我说的这些话,你听得进去还好,听不进也罢了。反正,你的人生不该由我来负责。”
“春华,我们回去吧!”
“是,姑娘。”
跟上宋锦书的脚步,春华正要说什么,就见崔晓蝶疯了一般猛冲过来,笔直地撞向宋锦书。
“姑娘小心!!”
伸出手,春华想要拉住飞扑出去的宋锦书,两人指尖交汇,却没能握住。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