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石=120斤,1斛=10斗=100升,用于量米1升=200毫升=1斤250g,用于量酒1升=200毫升=8/10汉斤≈12两19铢)
当这张告示贴出以后。
除剑阁外……
所有郡县的老百姓都疯了!
婚恋行业的从业人员也疯了!
每个村庄每天都有几户人家成婚。
而且每个治所都冒出了许多不在册的隐藏人口。
短短几天内,益州的郡、县、乡、亭,户籍人口暴涨将近一倍。
派出去核实的的官员几乎跑断了腿,愣是没有一户是重复报备的。
郡太守,县令,乡都尉,亭长全傻了眼。
根本不知道自己治下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些人。
同时钟大宝让人颁布喻令:
由官方征召一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木匠,石匠,泥瓦匠,渔民、民间大夫……
设坛讲解各行各业的入门手艺。
但凡是收到喻令的治所。
不管你认真对待也好,应付了事也罢,都要在地方府库拿钱出来搭几个台子请人上去讲谋生技巧。
为的是增加闲散人口的就业积极性。
只要就业积极性提高,就业率就会提高。
只要就业率上去,地方治安便会好转。
只要治安好转,维稳成本都能少很多。
做完了这三件事。
钟大宝又给卫瓘写去了一封信。
信中找了一大堆问题跟困难。
例如蜀国粮仓里的仓鼠啦……
山里盘踞着落草为寇的溃军啦……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官员啦……
以及日日夜夜想着如何复国的蜀汉宗室啦……
等等等等……
信件同样用了一幅地图、同样的鸡血搅拌热树脂、以及同款“大义凛然”的“诛心之语”。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
这次钟大宝没等卫瓘回信,便让钟良准备了一大坛黄酒和一些斋菜果品,准备找寻那锦官城外柏森森的武侯祠,去祭祀诸葛村夫。
但这件事遭到钟良激烈反对,说什么都不答应。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钟大宝基本摸清了钟良的脾性,用上激将法道:
“若你不跟着我去,我只好找那姜伯约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恩师嘛!你知道的啊,别看他一个半老头子,实际依旧勇武过人,我可打不过他。”
“好吧好吧!明日钟良陪您走一趟武侯祠便是。”
钟良在钟大宝的淫威下妥协,但嘴上虽然答应,心里却极不情愿。
“这还差不多。”钟大宝挑眉道:“也不枉我辛苦了这么些天。”
见钟大宝提起了近期的施政,钟良心中藏了许多问题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逮住机会,连忙问道:
“少爷,您真的打算一直留在益州治理吗?难道我们做的这些事,真的能让伯玉大人放下屠刀吗?”
“呵!当然不能了,你以为他卫瓘是什么人啊!想得也太天真了吧?哈哈哈哈!”钟大宝笑得前仰后合。
“那我们还做着许多事?真就为了青史留名?您之前可一直不看重身后之名的。”钟良不解,嘟囔道:
“虽然老爷也不看重身后名,三少爷也没少数落他,但至少老爷和三少爷一样是看重家族存续的……”
“跟我说的什么艹蛋话?”钟大宝满脸不悦,弯曲了指骨狠狠敲在钟良的额头上,理所当然道:“这抬抬手就能做的好事,我凭什么让给他卫瓘来做?”
钟良听罢更不明白了,问道:
“可是按照您的既定策略,我们终究是要出逃的,届时这政绩不就白白让给伯玉大人了吗?”
“那又怎样?关键是过瘾啊!”
钟大宝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喻令倘若放在我大魏,只怕是一条都实行不了。”
“啊?却是为何?”
钟良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追问道:“难道蜀地的施政空间比关东之地还要大吗?”
“那是自然,这机会甚至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钟大宝笑着说。
“这是为什么呀?属下不懂。”钟良皱眉沉思道。
“让你平时多动动脑子!没看蜀汉的勋爵权贵都让那结巴给抓了吗?想想看,要是当年楚悼王在吴子改革前先一步把楚国权贵全都抓来磨刀霍霍,后来灭六国的只怕会是楚国了吧?”
钟大宝志得意满神采飞扬,心道若不是邓艾把权贵都抓了,如今喻令下去,地主阶级们一定会先行抵制。
等到摸清上位者的决心以后再适时让步,届时政策结果会变成:
地主拿到国家的粮食放贷,出资请农民开垦,又或者加息割农民一把韭菜……
然后……
最终土地所有权归地主,耕种权归农民,但需要每年向地主交付田租……
这跟没垦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现在,安民告示骤然贴出。
大量地主佃户出走,地主为了留住佃农疯狂降低田租,对于年迈不愿垦荒的老农民来说又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这,还得归功于邓结巴。
但不管怎么说,能赶在利益团体断档,新利益团体又没能插手进来之前把事情干了,钟大宝很满意。
想着忙忙碌碌的益州百姓,钟大宝就更加满意了。
不过很快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凑到钟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具体是什么钟良也没懂。
只知道钟大宝随后让他做的事,是在民间重金找一画师……
大概要能把大活人画出来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