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豫之地,有条不紊的镇压叛乱。
帝京洛阳,情势变得愈发严峻,汉天子刘宏与公卿都深感不安。
八州之乱,可不只是百万黄巾军,连不少豪绅,乃至地方官吏都随着叛军逆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诸卿。”
“公子牧,当贺。”
嘉德殿内,刘宏扬着手中的帛书,大喝道:“一万步卒,千余铁骑,破了阳翟之围,更是斩彭脱,波才二贼,解洛阳东南之危。”
“陛下圣明。”
卫尉卿杨彪作揖恭喝道。
“陛下圣明。”
“大汉万年。”
司空张温,司徒袁隗等人无不是附和。
自黄巾之乱开始,屡屡有军报回朝,却不闻大捷之音。
刘牧在阳翟一战,可不只是一场大胜,而是给离乱的天下注入一针强心剂。
“宗王嗣子。”
“大汉羽林监刘牧吗?”
列卿之末,曹操不断呢喃着名讳。
记忆中,刘牧还是那个鸿都门学律楼前不羁的少年郎,没想到两三个月时间,便名传大汉各地了。
“诸卿。”
刘宏目光扫过众人,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说道:“朕欲下诏解开党禁,大赦党人,由各州募集青壮,配合各方大将平定祸患。”
“陛下圣明。”
袁隗,杨彪等人附和。
受党锢之人,多为三府掾属,士族门徒。
其中多是常侍死敌,亦是当初皇甫嵩进言时,常侍吕强抨击的原因。
“陛下。”
此事,曹操出列进言道:“左右中郎将,已经募集三河铁骑,当发往兖州等地平叛,臣有微末之能,愿随军出征。”
“准。”
刘宏拂袖道:“擢尔为骑都尉,随军出行。”
“谢陛下。”
曹操一时意气风发。
刘牧能于战事之中扬名,他自问不差。
待来日携军功归朝,满朝文武谁还敢在暗中讥讽他是阉宦之后。
朝议之后。
一众公卿结伴相行,谈论着阳翟之战。
嘉德殿前,刘宏负手望着远去的朝卿,讥嘲道:“鼠目寸光之辈。”
“陛下。”
蹇硕不解道:“羽林监大捷,南方有陈王统御大军平叛,为何还要解开党禁,岂不是让这些人在地方做大吗?”
“你不懂。”
“朕要对地方动手,这些党人便是手中刀。”
刘宏摇了摇头,询问道:“骆俊是陈王之臣,豫州刺史王允如何?”
“太原王氏,王子师。”
蹇硕不假思索道:“此人少时习经传,练骑射,颇有才能。”
“哒。”
“哒。”
刘宏轻叩中兴剑,淡淡道:“朕记得张让门客与徐豫贼人有联络,你将截获的书信送往豫州,看一看王允会怎么做!”
“诺。”
蹇硕应声离开。
“刘牧。”
“莫要让朕失望。”
刘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刘宠是宗王,刘牧是宗王嗣子,注定不能掌控豫州。
骆俊是陈王之臣,现在迁为颍川太守,在阳翟之战有功勋。
此次试探王允有成果,便能推骆俊为豫州刺史,亦能敲打一下张让,可谓两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