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刘牧松了口气,解释道:“陈国仅九城,却要养活百万余人,人多地少自要寻找出路,只能建造工坊,织布烧瓷。”
“造纸呢?”
刘宏将茶盏放在案几上。
从绣衣直指密报来看,陈国这几个月可谓革天换地。
开荒,浚通河道,建造工坊,并且还插手商业,将货物贩卖到了徐,兖,荆,扬等地,所赚钱财不知几何。
“一样。”
刘牧抬眸直视,没有丝毫畏惧。
养活百姓,需要的不止是良田,还有商业,他问心无愧。
“罢了。”
刘宏眸子锐利,淡漠道:“张让罪告王允,朕已经让廷尉卿及纳入京,并擢升骆俊为豫州刺史,你以为如何?”
刘牧作揖道:“陛下圣明。”
“呵。”
“一口一个圣明。”
“真让你为大汉出力,从来都是点到即止。”
刘宏冷笑一声,斥责道:“你与刘宠不愧是父子,难道朕给你们的还少吗?”
“陛下。”
刘牧嘴角一抽,尚未及开口解释。
刘宏便摆了摆手,说道:“你留在洛阳当真是屈才,可惜是宗王嗣子,不能治一州之地!”
“臣年幼。”
“得天恩,已无可求。”
刘牧再度作揖,沉声道:“凉州兵乱不解,各州又因动乱而难征赋税,臣以为早日平定凉州之乱,才是国之大事。”
“当得如此。”
“塞外之族蠢蠢欲动,大汉不可不防。”
刘宏扶剑转身,目光如炬,沉声道:“自上任南匈奴单于死后,其内部纷争不断,直至羌渠单于加冕,局势才稍显平稳;然乌桓,鲜卑屡犯边境,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止戈。”
“于边境开设互市。”
刘牧略作思忖,无奈叹道:“番邦欲动,大汉本应举国之力以伐之,可国内动荡初定,各州赋税难征,臣以为当行怀柔之策,拉拢部分部落,分化其内部,减轻边塞之患。”
刘宏微微挑眉,问道:“封王,赏赐?”
“陛下。”
刘牧脸色一黑,正色道:“怀柔之策,非恩赐之策。”
“你说。”
刘宏缓缓屈身,跽坐于地。
大汉对外,既有礼,又有兵。
前汉之时,或战或和,和亲之事不少见。
自光武帝之后,则多以封王赏赐为怀柔之策。
所以,他想听听什么是互市,又能给大汉带来什么利益。
“互市很简单。”
刘牧沉声道:“我们可以在雁门,代郡,乃至凉州多地设立互市,从各族手中收购羊皮,马匹,并给他们贩卖盐,布,茶,瓷等等,但要禁止铁器外流!”
“这般。”
刘宏淡笑道:“自张温升任司空之后,大司农还未定下,赋税诸事都由少府代掌,朕擢升你为大司农,可愿?”
“算了。”
刘牧讪讪而笑,道:“臣自羽林中郎而升至司隶校尉,已属破格提拔,若再晋为大司农,恐有违大汉规制。”
“如此。”
“互市归少府辖制。”
“不过,建设经营,需要司隶校尉府处理。”
刘宏想了想,又说道:“此事是朕拖累你,特准陈国率先收购羊皮,不过购马需要在太仆登记造册,算是些许补偿。”
“诺。”
刘牧作揖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