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白,去找人收拾马车,我要带半夏回宫。”
陈佑安吩咐着,陆广立刻反驳。
“带她回宫,她愿意吗?”
陈佑安端起架子。
“是圣旨,她不敢不从。”
“你……”陆广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陈佑安看着憋得脸通红的陆广,突然觉得好爽。
就喜欢看这小子,摆不平的憋屈样子。
半夏抱着大大小小的药包,远远就看到两人的表情变化。
气氛不大对。
“棋白,人呢?”
半夏打算给棋白药,再交代一番,结果看不到人。
陆广抿唇不语,脸色阴沉。
“我让棋白准备马车,你和我一起回宫。”
陈佑安极力装着不在意地说道。
“我不回宫。”半夏的语气加重强调。
陈佑安一把抓住半夏的手,药包洒落一地。
他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我受伤了,你得负责。”
在半夏看来,陈佑安这般行事是无理取闹。
她最烦被人强迫,何况已经说得明明白白。
他为何听不懂呢?
“你的伤,太医比我治得好。我!不!去!皇宫!”
半夏试图挣脱陈佑安的手,陆广在一边急了。
“陛下,她疼。”
陈佑安的余光看到棋白走来,松开半夏。
“我再问你一遍,你随我回宫。”
陈佑安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担心他的,可现在看,又是心里没他。
那她心里有谁?陆广吗?
陈佑安的促狭心又起,他不管,他就要半夏随他入宫。
什么真爱就要尊重对方,什么如果不爱就要放手。
这一刻,他不想再想这些,统统都扔掉。
他不想当君子,他只想让半夏在自己身边。
陈佑安转身离开,边走边大声扔下一句话。
“半夏即可入宫伴驾,不得有误。”
棋白示意半夏走,半夏不动,棋白上前,半夏轻叹气。
“我自己走就是,把这些药材都带上。”
半夏看看地上散落的药包。
陆广捏紧拳手,“半夏。”
“无事,三日后我会回来。”
疫村本是只进不出,怎奈何这是皇上。
村口停着一辆马车,半夏上马车前,向棋白交代一番回城消毒的方法。
马车走的是偏僻无人的路,等到宫中也是先用烧酒喷洒消毒。
这一路,半夏和陈佑安没有说话。
半夏被宫人领去沐浴更衣,再来御书房。
陈佑安也已经沐浴更衣过,正在看折子。
看见半夏进来,琴白带着宫人出去,关上殿门。
陈佑安看向桌案上刚烹煮的茶水,本想摆手让半夏上前。
想想还是自己倒了茶,端着茶杯走到半夏身边,递给半夏。
半夏没有接茶,唯有这样表示自己的不悦。
“我……你不愿嫁,也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们可以慢慢来。”
陈佑安不知道该如何说。
“天下美女皆是陛下的,何苦为难我。”
半夏冷声继续,“我不愿做的事情,你强留我在你身边,有何用?”
“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