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起身行礼,“皇祖母莫怪,皇上的脾气皇祖母最是了解。”
“若是皇祖母都劝不住,孙媳更是不行了。”
皇太后本就是无理怨怪,见半夏不恼,还耐心哄她,便也没了火气。
半夏见皇太后面色和缓,便示意跟来的婢女。
打开带来的食盒,拿出一碟梅花酥。
“这是孙媳为皇祖母新做的梅花酥,您尝尝可有不同?”
半夏一向不喜宫中那些正儿八经的称谓,觉得亲人之间还是以民间称呼最为亲切。
一开始皇太后还有些不习惯,待时间一长,也感受到其中的天伦之乐。
陈佑安又下旨,后宫内皆由半夏定规则。
宫人发现这位新皇后的规则多了温度,少了苛责,便愈发尊敬和守礼了。
皇太后接过梅花酥,咬一口。
的确和往日的不太一样,“这是又加了什么?”
半夏眉眼弯弯,“皇祖母觉得如何?”
皇太后点头,“甜味更浓一些,吃下去满心欢喜。”
“孙媳听兰芝姑姑说,皇祖母近日夜半会咳嗽,便加了罗汉果。”
“不过”半夏停顿,“陛下尝了不喜,他觉得太甜了。”
皇太后听半夏说,陈佑安不喜欢,便安慰半夏。
“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半夏:“是啊,皇祖母一向通透,皇上出征的事情,定能明白他的苦心。”
皇太后闻言一顿,随即明白了半夏意有所指。
“你个鬼丫头,告诉皇上,哀家懂了,这梅花酥以后,你要常给哀家做。”
半夏知道,皇太后是想明白了。
与其因为担心阻止,不如全心支持送上祝福,让彼此安心。
虽是御驾亲征,陈佑安要求一切从简,点兵将出发。
半夏站在城门上送行,陈佑安翻身上马,转头看向立于城墙上的半夏。
那一抹丽影,看不清面庞,可陈佑安觉得他看到半夏的眼睛。
半夏向陈佑安挥挥手,陈佑安也回应挥手,然后吩咐下去,出发。
马踏和兵士的脚步,卷起重重黄土,陈佑安隐没其中。
在半夏的眼中越来越模糊,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眼眶已经湿了。
棋白和琴白跟在半夏身后,陈佑安坚持要留下他们。
这样他才能安心出征。
半夏连夜带人赶制各种药丸,给墨书一个好大的包袱。
有墨书墨画跟着,还有大批暗卫跟随,想到这些,半夏安心许多。
一场大雪,让大军的行军速度如何都快不了。
陈佑安带一队轻骑悄然离开大军,他需要尽快抵达边关。
因为是北上,雪越下越大,待行至一处大山脚下,已是鹅毛大雪。
山脚下有一村庄,散落住着十来户人家。
墨书探查,想要尽快抵达边关,就要翻过这座山。
官道是绕过这座山的,会多一日行程。
陈佑安为了不打扰村庄的安宁,只带几人去村庄打探山路情况。
一行人进了村庄,见村口的第二家屋中还亮着灯。
墨画便上前扣门。
随着嗡声问询,门打开了,是一中年男子,猎户打扮。
他的身下还钻出个小脑袋。
“我们路过此地,上山的路……”
不等墨画说完,那中年男子急急摆手。
“这么大雪,定是无法上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