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一个考场里，马良眉头紧皱，右手握着笔，笔尖小幅度划动着，左手一会竖起一根指头，数数还是算卦，这也只有马良自己知道了。

“你行不行？”黄一凯起初还认为这是学霸独有的做题风格，可是越看越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

“马上马上，哎呀，算错了个数，我说怎么感觉觉不对。”马良小声说着，开始在试卷上快速挥墨。

黄一凯看着马良奋笔疾书的样子，稍微打消了怀疑。

四十来分钟后，只见马良抬头看了一眼表，呼出了极长的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汗珠，捏住卷子一角，似摇旗般将它翻了个面，其声音以及动作幅度之大，就连趴在考场对角线尽头正欲睡觉的人都望了过来。

“奥~原来是这样。”马良舒展了微皱的眉头，缓缓点点头，“怪不得，原来是想麻烦了。”

“那边的同学，别说话，好好做题。”坐在讲台上的老师提醒道。

马良没有抬头，高举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黄一凯在一旁看得眉毛直跳，心想着某个转到二班去的家伙现在神经还正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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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考试结束了，常遇春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坐得太久，站起来以后，腿上的伤不免地又开始疼了。他想到了李如海昨天把他单独叫到走廊后的谈话，李如海问他这事有没有对别的同学说过，他说没有，李如海便让他不要和别人说，快月考了，那会让其他同学分心，严重情况会发生恐慌。他看不见李如海的表情，李如海当时站在了常遇春的左侧，但他从语气里能听出关心和信任，他自己也觉得李如海说得很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未向任何人提及，也尽量让自己走或是跑起来的时候不那么别扭。

常遇春只能又坐下，他考试的位置在前门口，站着会挡住了身后的人。他把手放到嘴边，轻轻吹着，长时间用力握笔让他右手中指红了一块。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常遇春才又扶着桌子慢慢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便离开考场。

刚出考场的常遇春停了下来，他站在一号考场和二号考场之间，看了眼自己这次考试用的桌子，仅仅一步之遥。常遇春从未去过一号考场，他有种预感，那一天快到了，他每次考完试都会这么觉得。

常遇春收拾好心情，重新迈开步子，他从二号考场的前门走到了一号考场的前门，十米多一点的距离，他来回走很多次，走过了两年的时光。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可始终没有改变常遇春被包裹在内心最深处的对在这所学校生活和学习的喜爱与热情，懂事的孩子就该喜欢上学，就该勤奋学习。两年里，他遇到了一些人，学生或是老师，可以统称朋友。他们陪着他慢慢长大，长成了少年的模样，他们让一个对模糊日子充满消极的孩子，重拾了些期待和希望。

但别忘了，还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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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根本不会做，那出的什么题呀！”单一鸣两条胳膊回来挥动，脸上略带点崩溃。

宋筝扬淡淡地说道：“还好。”

“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根本不可能说到一块去，你和亓紫曦一样，压根体会不到我的痛。”

“不是题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宋筝扬把两只手摊在身前。

“啥？”宋筝扬抓了抓下巴，疑惑道：“啥意思？”

“是高乔的问题。”宋筝扬轻哼一声，“很多题型她都是草草蹽过，还有一些压根没提到，只能自己刷题刷出来。”

“亓紫曦也这么说过。”

宋筝扬看向单一鸣，语气不再平淡，隐隐有了些波纹，“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亓紫曦。”

“你俩平时一个级部第一，一个级部第二，比较能引起共情。”单一鸣停顿了一下啊，又多出来一句，“闭着嘴的时候可没有。”

“今晚吃什么？”

宋筝扬转移了话题，单一鸣感觉自在不少，也没多想，说道：“还能吃啥，学校餐厅就那么几样菜还会倒腾。”

单一鸣嘴还没来得及闭上，紧接着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这是个啥问题？”

“随便问问。”宋筝扬神情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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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餐厅的人流里，有三个人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