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队伍集合的很快,他们最早来到餐厅,其他班级都还没到达,因此餐厅没有像午晚那样拥挤,那样吵杂,很宽敞也很静,女孩的笑声在座椅上跳跃。
她笑得说不上灿烂,但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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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结束,窗外的天才蒙蒙地似要亮起,有了些许清晨的模样。
吴浩越在早读结束铃响起的那一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倒在了桌子上,“不行了,困死我了。”
刘洋紧随其后。
嗯?
刚刚趴下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两人只觉桌子冰凉,耳边像有蝇虫,脚下如有针扎......不一会,两人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默契地抬起了脑袋,两个开机也没完全开机,关机也没完全关机的大脑反应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瞧向对方,然后一先一后地扭过身子,看向了身后。
不知为何有些失神的刘宇轩接收到四束端详着自己的目光,他收回思绪,看向了坐在前排的两人,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吴浩越摸索着下巴,类似私家侦探企图从嫌疑人口中撬出什么关键信息的样子,“你困吗?”
“废话,肯定困呀。”
刘洋的眼睛在刘宇轩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对他说过的话保持着怀疑态度,“那你为什么不睡?”
被刘洋这么一问,刘宇轩算是想明白了,他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本刚放下的语文课本,鸣冤叫屈似地说道:“你俩看看我桌子上有啥书?就一本刚刚早读时的语文课本而已,而已!而已!”
吴浩越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刘洋丝毫还是有所怀疑,“那你坐这么笔直干什么?”
刘宇轩白了两人一眼,“我真没学,况且你俩哪个不比我分高,至于吗?”
吴浩越揉了揉眼,转过身,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刘洋仍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刘宇轩手里的课本,语文课本好像......也没啥学头,他姑且接受了刘宇轩的说辞,也转身趴下了。
踏实多了。
刘宇轩放下了手里的课本,打了个哈欠,他确实困,可他为什么不睡?
有个女孩刚刚从他的视线里离开了,她还是走得那么慢,也还是走远了。刘宇轩看了眼黑板上更新的课表,眼似遗烛,笔直的腰弯了,他侧脸朝向一旁蜂巢一样的柜子,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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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美丽而脆弱。
我曾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花朵的一生就像是y=sin这个函数在(0,Π)这个区间所呈现的那样,上升,抵达极大值,再下降。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花朵都符合,至少我见过的那些的确如此。花朵什么时候最美丽?在y=sin的极大值处,是走向枯萎之前的那一息,那时的花朵开得最艳,最大,可那一息之后,花开始褪色,开始变得萎靡,最终凋零。
她的笑就像是那朵花,就像衰败前最后的盛大,她会不会也要开始褪色,开始变得萎靡,最终凋零?于是人们不敢再问她,她也没有再说过“自己很好”之类的话。
2024年10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