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想的那般，裴卿言眉头紧皱，他矜持地用两根手指捏住果子，翻来覆去地看，表情很是嫌弃。

顾小芸看他这样子，气更加不顺了。

费心巴力给你找吃的，你还嫌弃？

“这用水洗三回了都，而且我擦得多干净，你要不吃就拿过来！”

裴卿言手往回一缩，挑眉道：“谁说我不吃了？”

顾小芸撇撇嘴，用力将果子一咬，似是泄愤般瞪着他。

夜里的风有些凉，而且她总感觉树林里有什么在盯着他们。

先前的火堆不太旺了。

她又在四周捡了些木柴。

回来后，发现裴卿言还坐在原处，微微垂头，闻声抬起眼：“回来了？”

顾小芸没察觉到他的不对，低头加柴，敷衍地嗯了一声。

等到火烧得更旺些，驱散掉寒意，她这才开口：“过来坐着吧，别冻着自己。”

身后无人答应，她微微转身，疑惑开口：“六郎？”

一扭头，发现裴卿言靠着石壁，脑袋微垂，没了意识。

她连忙瘸着腿赶过去，轻轻摇晃他的肩膀，再次唤了声六郎。

这次，裴卿言像根木头般，倒在一旁，幸而顾小芸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裴卿言脸颊苍白，腿下湿漉漉的，顾小芸心头一紧，慌忙伸手探去，指尖传来湿润触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是血！

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才拖他去山洞的时候，仔细检查过了，他的腿没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