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老黄的货物旁,随手捞起一把木耳,细细端详,眉头紧锁,接着又挑出几颗香菇,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即脸色一沉,对老黄说道:“老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货虽说是你赊给我们的,但质量上你也得把把关啊。你看这木耳,颜色发暗,碎渣这么多;还有这香菇,一股子怪味,哪像是能入口的香菇,简直就是‘臭菇’嘛!”
老黄一听,满脸愕然,急忙从阳天豪手中接过木耳和香菇,仔细查看又嗅了嗅,不满地嘀咕道:“这木耳、这香菇,我看挺好啊,你这小伙子今天是怎么啦?故意找茬不是?”
阳天豪的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故意找茬?你让大家伙评评理,这木耳颜色对不对?香菇有这股怪味正常吗?”
这时,何银枝和孟国平正朝餐厅走去,隐约听到老黄和阳天豪的对话,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朝这边望来。
老黄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阳天豪说道:“阳天豪,昨天在餐厅里,我就说了几句公道话,你今天就来这一套?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何银枝闻声快步走了过来,老黄一见她,立刻像找到了救星,连声说道:“小何啊,你现在是餐厅的经理了,你给评评理,这木耳和香菇,到底哪儿不好了?我看阳天豪这小子,分明是在故意找茬,打击报复我呢!”
何银枝接过老黄手中的木耳和香菇,仔细端详了一番,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送走肖灿海母亲的情景。何银枝将肖灿海的母亲送到了宿舍门口,还想送她去马路边坐车,但肖母态度坚决连声道:“银枝啊,你就别送了,我自己能行。”说完,她还轻轻关上了门,何银枝望着那扇缓缓合上的门,心中五味杂陈。她转身回到屋内,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夜空,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改变,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下去。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去做那些以前不愿做、不敢做的事。”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银枝的思绪从纷扰的回忆中抽离,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目光如炬地转向阳天豪,语气坚定:“天豪,你来说说,这木耳和香菇,跟咱们平常进的货,究竟有什么区别?”
阳天豪眉头一挑,声音拔高了几分:“没区别?何经理,你这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鼻子失灵了啊?这木耳颜色黯淡,香菇带着怪味,这能没问题?”
何银枝正要开口反驳,这时,汪刚恰好路过,他闻声停下脚步,走到老黄身边,随手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木耳和几朵香菇,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检查完毕,汪刚抬起头,淡淡地扫了阳天豪一眼,说道:“我看这木耳和香菇,都挺正常的,没啥问题。”
阳天豪被汪刚的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狠狠瞪了汪刚一眼,嘴里嘟囔着几句不情愿的话,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验货点。
在何银枝、汪刚、阳天豪验货的同时,餐厅的大厅里,林晓燕正在准备新一天的晨会,所有员工和林晓燕都知道,这此晨会很重要,因为这是何银枝当上辣和椒餐厅经理后的第一次大会。
晨会第一个发言的是林晓燕,只见她站得笔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认真而诚恳:“晨会前,几位同事向我提出了一些改进服务的宝贵建议,我林晓燕在这里表示全力的支持和认可,并且我已经认真做了笔记。我也想借此机会,向厨房的同事们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近期,我们餐厅的菜品越来越倾向于辣味,而不辣的菜品却越来越少。大家也知道,现在大部分孩子,还有越来越多的中年人,他们的口味并不适应过于辛辣的食物。因此,我认为,不辣的菜品在市场上还是有很大的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