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一个龟公去报信,陈镇海便走进房中,先是拎起地上狐妖尸体,
陈镇海蹲在龟公尸体边上,盯着头骨开裂的伤口看了片刻,头骨的断口平滑,一看便是极为锋利的利器所致。
而房间中,称得上是利器的东西,也就只有地上那把匕首。
但这种长度的匕首,是绝对不可能劈开头骨的。
陈镇海抬头看向陈升。
“你做的?”
陈升心中念头急转,刚刚情况危急,出手时根本顾忌不了别的,如今反倒成了一件麻烦事。
虽然与陈镇海接触只是短短一夜,但陈升也能看出,对方绝对不是心思手软之人。
只要让他察觉到蛛丝马迹,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陈升,恐怕会直接对自己下杀手。
而真正的陈升,哪怕是刚刚经历了换血,手中没有利器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势。
胡乱编造事实,还不如直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孩子”。
就在陈升准备来一个一问三不知时,陈镇海眯起双眼:“你犹豫了,你在隐瞒什么?”
说话间,陈升只觉得面前的陈镇海宛如一头旷世凶手,汹涌的杀意毫不掩饰,山海一般压向自己。
陈升脸色苍白:“我在乱葬岗的棺椁里,捡到了一张画着小剑的符纸。”
此话一出,那股杀意砰然消失,陈镇海眉毛一挑,伸出熊一样的手掌:“拿来。”
陈升在身上摸了摸,惊讶道:“没了,它不见了!”
陈镇海盯着陈升的眼睛看了半天,但陈升何其老成,根本就不会在这种眼神攻势下露出什么马脚。
陈镇海看了半天,低骂了一声:“娘的,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把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刚刚我在洗澡,洗着洗着就睡着了。就听到啪的一声,这屏风就裂开了,又听到咻的一下,那个龟公就死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金光打在一道血影上。再然后,你就来了。”
陈镇海听着陈升比比划划的胡说一气,脸上露出不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进了演武堂,你也要学一学文道,省的出去给我们陈家丢脸。”
他冲陈升招了招手:“你过来。”
陈升不明所以,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花,只觉得一道劲风扑面而来。
喉咙处被钢爪一样的手掌牢牢扼住,陈镇海另外一只手摸向陈升的天灵盖,然后顺着脊柱一路向下。
“陈长老,你这是干什么?”
陈镇海默不作声,又在陈升的衣襟和袖口处摸了摸,然后有些失望地将陈升一推。
“为什么妖族会盯上你?”
“我不知道。”
这次倒不是装傻充愣,陈升是真的不知道,看着陈镇海的样子,他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陈钊……”
话未说完,便看见陈镇海冰冷的眼神:“放心吧,他还使唤不动妖族。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回族地吧。”
陈升也不愿意呆在这是非之地。
自己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在有进一步了解之前,多说多错。
得了陈镇海的应允,他自然乐不得地想要离开,谁知刚一转身,背后又传来了陈镇海的招呼声。
只见他从房间八仙桌上拿起四本装订书册,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这种书少看,最起码在气血如牛之前,要憋住。”
陈升愕然,随后远远地就看见陈镇海翻书时,一幅幅尺度惊人的图画。
他委托龟公买一些书回来,为的就是多了解这个世界,哪成想龟公根本就不识字,净挑着一些画着春宫的书带了回来。
“这本《恶道士逼迫良家女》我先给你把把关,其余的你带回去吧。”
“陈长老,要不你就都留下吧,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陈镇海却直接将其余三本书扔了过来:“废什么话,那三本我都快翻烂了。”
如此,陈升拿着三本春宫图册,向怡红楼外走去。
此时已到正午,怡红楼正是来客的时候,听说馆子里闹了妖,一位位恩客也不敢进去,都堵在门口,想探听个究竟。
好容易见着门帘掀开,走出一个身穿劲装,手捧春宫的高挑少年,纷纷围上前去打听。
“小子,里面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