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凌羽双瞳里夹杂着一点点猩红之色，整个人已经在刚刚的突袭下勾起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嗜血。

这种感情每个人都有，只是因为人类的理智力过于庞大，所以这种情感始终被掩埋在内心的最深处，只有合适的时候才会被唤醒，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个东西。

就在高个准备挥刀的时候，张言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上的刀柄，两人开始了角逐。

如果是平时的话，张言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但凌羽的偷袭成功了一半，对方一只手需要挡刀，还得注意背后的凌羽再次攻击。

这才让张言有了机会，这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实际上不过是在几秒钟罢了。

“滚开！”

没办法，相比起张言，凌羽的威胁性更大，只是僵持了一秒，高个就松开了长刀，右手一拳打在凌羽的脸上。

面对迅猛的一拳，凌羽到底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有反应过来被一拳打在脸上。

顿时眼里泪水横流，意识也有些模糊，原本盘在对方身上的手脚也松弛不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皮一阵疼痛，高个一把抓住凌羽的头发将他抛了出去。

“呼呼呼～”

致命危机解除，高个不断的喘着粗气，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两个成年人居然在两个小孩的手上栽了。

“唔，疼！”

凌羽被摔到一旁的灌木丛里，身上被划出多道伤痕，背后的衣服已经撕裂。

有的树枝比较尖锐，已经刺进了他的血肉中。

看了一眼两人，高个咬牙思索了一下，矮子眼看就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而自己左手上的伤势严重，这小兔崽子一点都没手软，要不是那把刀不够锋利的话，能把他的左手捅穿。

况且自己的刀也已经被迫离手，现在被张言握着。

想到这里，虽然心里有着恨意，但他也无可奈何，先机权在对方的手上，自己必须得离开。

就在他缓缓挪动一只脚准备转身的时候，凌羽从灌木里冲出来，双目泛着一丝红光，加上手里染血的小刀看起来极度瘆人。

“想跑？”

拿着几乎和大半个自己身高长刀的张言挥刀冲了上去，他知道自己不会用刀，所以只是打算做佯攻给凌羽找机会。

很明显，长刀和小刀之间，高个选择了躲避长刀，可他这样就被凌羽抓住了机会。

这次的凌羽并没有想着一刀毙命，而是扑了过去，缩着身子抱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抬手将小刀刺进对方的脚背上。

这让原本还想躲开长刀，转身依靠身高优势抓住凌羽的高个顿时傻眼。

今天他是彻底开眼界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有这种想法。

脚背上传来疼痛，但在性命的威胁下，高个还是强行一脚踹在凌羽的身上。

“噗！”

下一秒，长刀由上而下劈在他的肩膀上，甚至还没等惨叫声响起，凌羽又是一刀刺进对方大腿上。

就这样，在惨叫声中，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砍着高个的后背，另一个攻击对方腿部。

没两分钟，高个大腿以及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

“呼呼～”

看着倒下的高个，张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丢掉了手里的长刀。

这时候他才彻底从刚刚的亢奋中醒来，心里只剩下了恐惧和惊慌。

自己，自己居然杀人了。

有些不敢接受面前的现实，张言的情绪有些崩溃。

“唔～”

凌羽痛苦的叫声这才让张言的注意力转移，他急忙过去扶住对方。

“没事吧？”

此时的凌羽左边脸已经彻底肿了，身上多处被灌木刺伤，胸口处还被踹了一脚有些喘不过气。

虚弱的摇了摇头，凌羽在张言的搀扶下朝着矮子走了过去。

此时的矮子身上已经被腹部的血洞所渲染，一股混合的血腥味以及臭味弥漫在四周。

看到凌羽过来，对方眼神里充满祈求，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

想要放过他？凌羽看着对方眼神里的乞求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沉默的看着。

高个的死几乎是因为张言，他在背后劈的起劲这才弄死了对方，自己不过是限制行动。

而面前这位，就需要自己来解决了，如果事发，不能让张言一个人扛着担子。

“啪～”

凌羽从张言的搀扶里挣脱，握着小刀的手在不断颤抖，在将刀刃按在矮子的脖子上时，他轻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眼里和脑海里在剧烈的挣扎着，杀，不杀，杀，不杀，这个问题不断的回荡着。

最终深吸一口气后，凌羽睁在眼睛，猛的滑动按在对方脖子上的小刀，面目有些狰狞的看着对方。

大量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出，将四周渲染，而凌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自己团成一个团，头埋进大腿里不敢去看眼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