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系统，他早就已经忘却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接近三个多月后，已经是1631年初，也就是崇祯四年，西安白水附近，这是一处距离官道还有着几里地的小山坡上。

似乎是因为距离白水河较近，所以这里的植被并没有彻底的枯萎，只是大部分植被都蔫了吧唧呈棕黄色。

只有一小部分的植被依旧保持着翠绿的生命色。

一道人影拖沓着脚步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山坡的范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了不少，身上也有着几道还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

“哒～哒……”

刀鞘作为拐杖一下一下的点在地面上，那人的身体每走一步都要晃动一下。

似乎是因为十分虚弱的缘故，而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装袋，以及刚啃了两口的面包。

这人正是凌羽，埋葬了张言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样，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除了能动会吃东西之外，基本上不会多做任何的事情，如果有人接近他试图伤害他，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会直接将那些人斩杀。

并没有什么目标，只是随意的挪动步伐，走到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

如果中途摔倒，爬起来之后整个人面对的是那个方向，就朝着那个方向走。

即便这个地方是他刚刚来时的地方也不例外，除非累趴才会休息之外，基本上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因为夜色的原因，凌羽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草丛里露出一只小脚，而是拖沓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在来到茂盛的灌木前，凌羽抬腿一脚踩了进去，紧接着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脚下猛的推了自己一下。

“哎哟！疼……”

痛呼声从脚下响起的同时，凌羽的视线向后倒去，随后重重的躺倒在地面上。

“唔～”

草丛里，一道娇小的身影捂着自己的腹部发出痛呼，那是一个和凌羽差不多大，十岁左右的女孩。

似乎是被那一脚踩到了腹部，此时的女孩正蜷缩着坐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支撑在地面上。

两眼里闪烁着泪光看着仰面倒在地上的凌羽。

女孩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左半边衣身和衣袖处有着长时间没有清洗导致生出来的黑色霉点。

她样貌不错，但要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瘦，脖颈间得骨骼明显可见，皮肤勉强算得上白皙，这并不好，因为代表着营养不良的症状。

此时的女孩闪烁着泪花，娇小的体型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想要保护起来。

“唔～”

凌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疼好像是磕到石头了，幸好没破。

起身坐起来，他正好和面前捂着肚子的女孩对视。

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以及一丝凶狠的杀意，但那双深蓝色的眼瞳却是吸引了凌羽的注意力。

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就好像是被深海所控制一般。

“你……”

而对面，女孩也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

死寂，没有一丝光芒更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她的喉咙一样。

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也是这样，没有一丝的生机，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就好像感觉告诉她，这人不会对自己动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