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看向苏婉卿手中的锦盒,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婉卿也没卖关子,捧着锦盒放在书桌上打开。
顿时一股奇怪的草药味弥散开来。
“这是?”柳明望着里面像虫像草又有诸多根须的奇怪药草问道。
“是补气益血的益鹿草。”苏婉卿将锦盒推至柳明面前,“是鸨母买来给我补身子的。
你习练武学,气血最为重要。
拿去泡水喝,每次剪下指甲盖这般大小,在温水里泡半柱香即可。
一小块益鹿草,可泡一天的汤水喝。
不过,不能直接生吃益鹿草,否则药性过大,会伤身子的。”
柳明疑惑地望着苏婉卿:“苏姑娘,无功不受禄,上次你赠我银两,我收了。这次不能再收了。”
他不知这益母草值多少钱,但被苏婉卿藏在锦盒内,肯定不是便宜货。
他救了苏婉卿一次,拿了钱算是两清了。
即便贪财,也不能得寸进尺、失了分寸。
苏婉卿却道:“公子非与小女计较得这么清楚么?公子不必多虑,只当这是小女的一次投资。”
“投资?”柳明好奇。
“小女原是京中官家女,因父亲犯错,被贬为贱籍,困在这勾栏内。
难得遇见柳公子这般有胆魄、有天赋的天骄,便想投资公子。
若是公子有朝一日能够起势,还望能救小女于水火!”
柳明顿时明白了。
苏婉卿这么帮他,并非不求回报。
而是想等他有出息后,救其出妙音坊,脱离贱籍。
“可我眼下亦是奴籍,虽学了武,可迟迟未能入门。
苏姑娘何以认为,我能救你?”
“迟迟?”苏婉卿美目微瞪,被柳明的话气笑了。
“公子在一日半内学会大小擒拿。
因而觉得没能在一日内武道入门,便算迟??!
小女听人说过,武道一途,本就是逆天改命,每一关都艰难险阻。
有人苦修十年仍未能入门!
公子切莫将武道入门当成易事,而心急焦虑。
你的天赋,已是难得一见了!小女凭直觉相信,公子坚持下去,一定能行的!”
“女人的直觉么……”柳明听后也不再推脱,收下了锦盒。
“苏姑娘之情,柳明铭记在心,日后必不相负。”
他拱了拱手,揣着锦盒告辞离去。
回到中院自己的小屋内,柳明心中仍五味杂陈。
既有白得补药的喜悦,亦有与苏婉卿同病相怜的感叹。
苏婉卿花费钱财,只为求得一线逃出勾栏的机会。
他又何尝不是为了脱离奴籍、出人头地,而苦心练武。
只为有朝一日从这底层逃脱,博得自在身、生死不由人!
“我做的还不够,再练几遍寂灭爪再去睡觉。”
丑时未到。
柳明去厨房用温水泡了一指甲盖大小的益鹿草,回到房内关上屋门。
在漆黑的小屋内又练起了寂灭爪。
一遍打完,他仍未感受到真气。
恰好此时益鹿草泡好了,他端起碗便大口喝了下去。
岂料,喝得太快没注意。
那指甲盖大小的益鹿草根茎,竟顺着水喝进了肚子里!
“遭了……”
柳明暗道不妙。
苏婉卿说过,这玩意药性太强,不能直接吃,一小块要泡一天的水喝。
“应该…不会死人吧?”
他心中忐忑,便想着再练几遍寂灭爪,把药力散发出去。
不成想,越练,他的身体就越热。
柳明勉力沉心静气,压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