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摘星楼俯瞰下去,能看见梓宸宫的全貌, 在亭台水榭、小桥流水的簇拥之下,金碧辉煌的宫殿十分显眼。
摘星楼上,微风轻拂耳畔,挑起发丝飞舞。覃芷怡低眉顺眼地站在容沐汐身旁,聆听着她的差遣。
而容沐汐坐在贵妃榻上,一改在皇上面前温柔可人的模样,变得盛气凌人,张扬跋扈。
“哼,覃芷怡,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容沐汐盯着覃芷怡,两道冰冷的目光投在覃芷怡身上,“你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你的心眼可不少呢!”
“荣妃娘娘,小女实在不知您的意思,还请明示。”覃芷怡虽然低着头,却也不卑不亢。
“还想与本宫装下去吗?既然本宫戳破了你的面具,那就坦坦荡荡地揭下来,让本宫仔细瞧瞧,你到底是什么模样。”容沐汐面无表情,精致的妆容给她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
覃芷怡从未经历过这些,令她疑惑不解的是,这后宫的嫔妃,皇后或者荣妃,似乎都一人千面,在皇上面前是一副模样,转眼到了自己宫里,又变了另一副模样。
拿皇后来说,她在皇上面前极力表现出强势威严,待人苛刻,而在万春宫中,对一众姐妹却又平易近人。再看荣妃,皇上面前的她温婉柔情,怎么换了个地方,却倨傲难容人了。
覃芷怡很是委屈,她思虑了片刻,迟疑地开口:“小女当真毫无野心,更谈不上玩弄心眼。自打入宫以来,自问对人对事,都是出自于本心,并未伤害过谁。如果荣妃娘娘是想找出妄图攀附皇上以此飞黄腾达的人,这宫中比比皆是,但小女覃芷怡却是最冤枉的一个。”
容沐汐听着覃芷怡的慷慨陈词,冷笑了几声,“哼,你可以骗骗刚入宫的小傻瓜,却骗不得本宫。你这种伎俩,本宫见得多了,只是她们看不出来罢了。不妨告诉你,皇后那日在储秀宫下的功夫,本宫都了然于心,你是如何做的,本宫自然也会知晓。”
“荣妃娘娘可是指,皇后娘娘差常嬷嬷送茶点一事?”覃芷怡急着辩驳,“那日姐妹们争相抢夺茶点,并非为了口腹之欲,而是为了表明对皇后娘娘的尊重,是对皇后娘娘的讨好。而小女自知不配与皇后娘娘往来,才不争不抢,先让姐妹们挑选。这也算不得什么心眼吧?”
容沐汐并未回话,而是拿出覃芷怡的绣品,举在半空中,让金色的阳光洒在帕面上。
“你的绣品看上去朴实无华,却又处处暗藏心机。你在祥云的绣线中掺了金丝银线,交替纹绣,成品难以看出,但在光线照耀下,却闪烁着点点光芒,若隐若现,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