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位秀女不曾说过我的坏话,一个是沈潇湘,一个是赵嫣荷,如果你也不曾说过,可不止两人。”
“你又如何认定不曾说你坏话的人是沈潇湘和赵嫣荷呢?”
“赵嫣荷主动提及过此事,发誓她未曾说过我一句不好。而沈潇湘,是我从小一同长大的姐妹,也做不出来背后诋毁的事。”覃芷怡信心满满地强调,看向林梦鸢的眼神充满敌意。
林梦鸢摇了摇头,“芷怡,莫要轻信他人,当然,你对我的怀疑也不无道理。沈潇湘从未与你对质,你便给她下了定论,未免有些草率。而赵嫣荷,你又怎知她不会骗你。”
覃芷怡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她只觉乱了心绪,脑中一片混沌。
“芷怡,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恶意。”林梦鸢拉起覃芷怡的手,说道,“若是我中伤过你,又何必惦念你在浣衣局是否受了委屈。有时候,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这一点需要你自己想明白。我未在常嬷嬷面前诋毁过你,也从未诋毁过任何一个人,包括田昭昭。”
林梦鸢的举止似乎揭示了她并非背后诋毁之人。覃芷怡更加混乱,如果林梦鸢不曾诋毁她,另外两个人,沈潇湘和赵嫣荷,谁才是背刺她的人呢?
如果背刺她的人是沈潇湘,那么,二人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便成了一个笑话。所以,沈潇湘才会借吵架的机会,要与她彻底断了联系,自然也不会来浣衣局探望她;如果背刺她的人是赵嫣荷,那么,赵嫣荷一直在对她说谎。她看上去的直率率性也不过是表象,实则心机深沉地隐藏着自己的真性情。
林梦鸢见覃芷怡陷入了沉思,又不再与她多说一句,便拨开灌木丛的枝杈,朝外望了一眼。随即,她将包袱重新系上,再塞到覃芷怡手中,“不早了,我得回储秀宫去,不然,容易被她们发现。”
覃芷怡藏好了点心,对林梦鸢挥了挥手。
在林梦鸢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覃芷怡又拉住了林梦鸢的衣袖,“梦鸢,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你问便是,我若是知晓,定会告诉你的。”林梦鸢答道。
“呃……连你都听说,我在浣衣局过得不好,那是不是沈潇湘亦听说了此事?”
林梦鸢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那她是何反应,为何没有来看我?”覃芷怡追问道。
林梦鸢面露难色,“有些话,好像说了,就算挑拨离间,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覃芷怡反复央求林梦鸢,让她告知实情。
林梦鸢被缠得无法,只能说道:“自从你来了浣衣局,沈潇湘又和高玟和好如初,每日过得潇洒自在,不像有何愁闷的心事。她常常与高玟在一起,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谈笑风生,好不快活。那日,忍冬姑姑说了你的近况,她也毫无反应,仿佛和你从未交好过。”
林梦鸢的话好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覃芷怡的心里。她和沈潇湘曾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无论对方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二人都会出手相助,无怨无悔。
而今,才入宫一月不到,沈潇湘与她的情谊就分崩离析,难道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便如此不堪一击吗?
覃芷怡感到嘴角有丝苦涩,她用手抹了抹,原来是眼角滑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