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莺莺点了点头,她对赵婧姝已是百般信赖,无论有何心事,都会找赵婧姝诉苦,连有喜这等大事,也是第一个告诉赵婧姝。
“妹妹有喜,是阖宫上下最大的乐事。皇上登基之后,还未有姐妹诞育龙子,妹妹这胎若是皇子,那可是大富大贵的吉兆。妹妹若是信得过姐姐,愿把皇子养在姐姐宫里,日后继承大统,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吴莺莺听赵婧姝如此一说,立刻激动地跪在地上,“妹妹位份低,自然不能亲自抚养皇子,若是可以养在姐姐身边,妹妹求之不得。”
“快起来,你怀有身孕,怎能如此鲁莽?”赵婧姝担忧地扶起吴莺莺,“你忘了德妃的教训吗?”
提起德妃,吴莺莺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手也覆上了小腹。那年德妃小产哭得撕心裂肺,如今仍历历在目。之后,德妃仿佛故意躲着一众姐妹,常年将自己关在昭华宫,与世隔绝,渐渐被皇上遗忘。
“若不是德妃小产,今日皇后的座椅便是她的了。”赵婧姝自嘲道。
吴莺莺不服气,“德妃何德何能,可以与姐姐相提并论?”
“话不能这么说。”对于过往之事,赵婧姝看得很淡,只要现下皇后的位置是她的,从前有过怎样的可能,又有什么关系,“德妃如今是幽闭昭华宫,但不代表她再也不会出来。世事多变,一个兴风作浪的手段,就可以让后宫变天。也许,德妃只是在静候一个时机。”
吴莺莺摇了摇头,笑得不谙世事,“妹妹书读得少,见识短浅,不知姐姐说的是何意。反正,我只要一直这样过下去,我不去害旁人,旁人也别来害我,此生无憾了。”
“妹妹心思单纯,若是能一直这样单纯下去,也是好事。”赵婧姝拉过吴莺莺的手,将碧玉镯子戴在了吴莺莺的手腕上,明媚的春光洒在玉镯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辉。
回到寝宫,吴莺莺连忙取下玉镯,小心翼翼地收回锦盒中,并再三叮嘱巧翠,“这玉镯价值连城,你们千万不许打开锦盒,知道了吗?”
“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主子戴着又好看,为何要收起来呢?”巧翠不明白。
吴莺莺瞪了巧翠一眼,将锦盒藏了起来,“你懂什么,不该问的别问,都给我出去。”
待到巧翠和几个婢女离开,吴莺莺又拿出锦盒,摆在铜镜前。她打开锦盒,盯着美轮美奂的碧玉镯子,久久挪不开目光。
场景又一转,吴莺莺与尉迟安正一同用着午膳。突然,吴莺莺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令她动弹不得。
“砰”的一声,吴莺莺仰面倒在了地上,巧翠惊叫着扑了上来,哭喊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快叫太医啊!”
尉迟安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吴莺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眉头紧锁,“莺莺,醒醒,太医马上就来了,你要坚持住。”
一时之间,巧翠的哭啼声、尉迟安的呼唤声、以及人来人往的骚乱声都渐渐淡去,吴莺莺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刺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