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宋允莲踏出玉澜宫,去御花园晒太阳。初冬天气严寒,冷风四起,唯有阳光散落之时,才适合在御花园闲庭信步。
宋允莲近来风头正盛,尉迟安隔三岔五会去玉澜宫探望,并送上诸多滋补之品。
宋允莲的肚子逐渐显怀,她时常挺着肚子,在后宫到处闲逛,逢人便炫耀自己怀有龙裔一事,明里暗里讽刺那些保不住孩子的妃嫔,将她们当作笑话。
“就好比前几个月小产的田常在,若非她耍小聪明,故意瞒下有喜之事,又怎会丢了皇儿呢?靠着皇后娘娘这座大山,最能顺利诞下龙儿,她偏偏不珍惜,只能说愚蠢至极。”
宋允莲拉着刚好来御花园散心的李梅香,滔滔不绝。
李梅香面露窘色,担忧撞见被宋允莲诋毁的田昭昭,“田常在只是太在意腹中的孩儿,才会草木皆兵,原以为藏着掖着,就不会招致灾祸,谁知……”
李梅香说到这里,更加体会田昭昭失子的心痛,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李答应竟会同情田常在,她是愚蠢,又福薄,才会保不住皇儿,不像我,被神灵眷顾,合该要步步飞升,得到皇上的青睐。”
宋允莲话音未落,却与田昭昭不期而遇。
田昭昭近来因失子而圣宠黯淡,骄傲的心性遭遇挫败,整个人失落又恍惚。
她将宋允莲冷嘲热讽的话听进了心里,恨意缠绵,本就嫉妒的心情逐渐变得狰狞。
“宋贵人,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田昭昭脸上厚涂的胭脂,白胜冬雪,红比彩霞,却盖不住她眉间的惆怅与怨气。
“胡说?”宋允莲仗着圣宠不断,脾气跟着渐长,田昭昭一句话便将她激怒,“我怎么胡说了,你敢说当初没有故意隐瞒有喜之事?”
“隐瞒有喜怎么了?”田昭昭想到失子一事,心痛难忍,“我只想保护腹中的孩儿,又有何错?”
“且不说,你这是欺君之罪。想要保护腹中的孩儿,也得母亲有本事,你无权无势,只能跪求皇后娘娘的庇护,真是哪来的自信啊?”宋允莲讥笑道。
“那……那也与你无关!”田昭昭看着宋允莲得意洋洋的嘴脸,又瞥见她隆起的小腹,伤心欲绝。
“怎么与我无关?”宋允莲摸了摸发髻上插着的步摇,那是尉迟安近来新赠的宝贝,价值连城,不得宠的妃嫔甚至连见也见不着。
宋允莲接着说道:“瞧瞧你那平坦的肚子,再看看我的肚子,这里面很有可能是一位皇子。如今我备受宠爱,待诞下龙子,还不知皇上会如何疼爱呢!
这段时间一箱接一箱的珠宝送往玉澜宫,皇上只为讨我欢心,而那些好东西,田常在怕是从未见过呢!”
田昭昭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宋允莲又连连用孩子的事刺激她,田昭昭心中不忿,顿时失去理智,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