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缺酒的年代,大家的想法都是让别人多喝,而不是现在的,让自己多喝。
赵金泉理解不了这个,冯程也不解释,酒这东西,以他的工资,一个月喝个三五斤还是没什么问题,即便现在的酒价因为困难的原因涨价了,但只要不是太离谱,冯程都还是能接受的。
下午,两人在苗圃忙了一会,然后又去了菜园。
菜地的南瓜,冬瓜都已经种了两个月了,苗子也都挂瓜了,虽然不大,数量也不是很多,但有就已经很冯程满意了。
五月份的时候冯程和赵金泉种了四垄地的红薯,主要是赵金泉母亲给的薯藤有些多,冯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就全给种上了。
红薯大概会在十月中旬的时候能收,那时候刚好准备入冬,把红薯收了,顺便也能把薯藤储存起来,这是这边过冬时保留蔬菜的一个办法,就是把薯藤的叶子去掉,就留嫩的梗,晒干,收起来,冬天的时候可能拿出来炒菜吃。
南瓜,红薯,萝卜,冬瓜,白菜,芥菜头,再加上局里给的补给,冯程估摸着自己这个冬天会过的很舒坦。
虽然这里条件差,但现在国内哪里的条件都没有多好,这就让坝上的生活显得不是那么大差了。
“金泉,你们队上今年的收获会不会好点?”
从菜园回来的时候,冯程和赵金泉聊着。
赵金泉说道:“应该会好点吧,不过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上面调的有点多,剩的那点东西也就够家里吃而已。”
“这样啊!”冯程略带遗憾的说道:“我还说你们那里要粮多的话,我入冬去看下能不能买点呢。”
赵金泉听到这话,脚步瞬间停了,很是惊讶的看着冯程,“冯哥,冬天你不下坝吗?”
冯程摇头,“不下,明年苗圃要扩大,冬天我要在坝上雪藏种子。”
“一整个冬天都在坝上?冯哥,这里冬天很难熬的,雪藏种子也不一定就要在坝上吧,县城也可以吧!”赵金泉劝说道,他是本地人,知道这里冬天有多困难,他觉得冯程肯定撑不住。
“怎么,你想下坝?”
赵金泉毫不犹豫的说道:“想啊,怎么不想,坝上什么都没有,还无聊,现在还能偶尔回家,去趟县城,但到了冬天,这里就完全动不了了,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路,辨别不了方向,哪里都去不了,不出事还好,要出事,那想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但下坝可是要干活的,这可不像在你家里,猫在床上躺一天,日复一日的悠闲,下了坝,你就得去干活,你是拿了工资的,局里的苗圃,局里的林场都是有活干的,你不会以为下了坝就每天躺在炕上,然后到点就去食堂吃饭吧!”
“大冬天的,风冷雪冷,你愿意去工作?”
“额…”
赵金泉一时语塞了。
冯程说道,“我也知道坝下好,坝上过冬艰难,但坝下有坝下的好,也有他的不好,坝上虽然条件艰苦,但自由,没人管,也没啥事,就猫着就行了,下了坝就不一样了,我还好,算技术员,大概率也就是在苗圃里忙活,你就不一样了,除非你不要这份工作,不然人家要怎么使唤你,你都是得听着的。”
这也是冯程不想下坝的原因,坝上冬天是不好,是艰苦,但他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他自由,没人管,不用做事,总共就雪藏种子一个事,然后看下苗圃,除下雪而已。
但下坝,那就不好说了,不要以为猫冬就不需要干活,后世猫冬都要干活,就更不要说这个时候了,冯程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事情是不缺的,就是活急不急而已,你闲着,那这活就急了,你忙着,这活不干也行。
所以,冯程不太想下坝,因为下了坝,那就得顶着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出去干活了,这谁受得了。
“那我也不下去了,我在坝上陪着冯哥你吧!”赵金泉立马转变了态度,坝上虽然无聊,但起码不用干活,能悠闲待着,而且他也可以偶尔回家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