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这怪物却在这时吐血大笑,“世人常说一个仙道甚过五个神道,怎么如今,只两个神道就要将这蠢货干掉了?”
常新枝陡然睁大眼睛,她往下瞧,发现一个蠕虫似的巨怪从某处地里钻出,眼下正张口朝自己冲来!
就在这险要关头,李响一拳重重砸向大地。
他脑内的[神道道基]飞速运转,在竭尽全力的情况下,十余个水桶大小的土刺拔地而起,刺穿蠕虫大怪的身躯将它限制住。
剧烈的痛苦让大怪嘶喊起来,再无法往上一步。
常新枝这才躲开致命一击,接住自己的飞剑,随后转手捏出一道新的法决。
“奇匠·忘忧斩!”
伴着这道喊声,常新枝将剑刺入蠕虫的皮肤,随后双手持剑往下冲去。
“蠢货,你以为这样的小伤对它有用?”
六翅飞虫不知用怎样的方式止住了鲜血,随后紧追向常新枝。
但划开这巨怪皮肤的常新枝也笑了笑,“白痴,要是没用的话,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说完,那狰狞的巨怪忽然停止了嘶吼。
它巨大的身躯僵直住,接着径直倒向主屋附近。
“怎么可能,它体型如此庞大,又有玄海级愿力做支撑,哪里会...”
“我买了回天苑的灵股,你这蠢妖!”
常新枝如此骂了一句,随后就与巨怪一同跌到主屋附近。
也许是因为蠕虫巨怪那二十余米的身躯,总之在倒地后,常新枝与李响先是察觉到土地的异常响动,随后便同这怪物一并摔入了主屋下方的坑道之中。
“常仙师,你没事吧?”
在天塌地陷的撞击后,李响先是拍了拍身上的土,随后看向附近——整座山几乎被掏空了,里面满是各式精怪的湿卵,其中还有一尊瘦高,掩面而泣的巨大塑像。
“这雕像好生奇怪...”
李响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不过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掩面而泣。
除了孩童的啼哭外,这里还有不少成年人的哭喊。
有长相难堪的女人跪在雕像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这张皮囊如何令她被世间厌恶,连父母都不屑于给她一个好脸色。
有瘦小的男子哭喊着,说他分明知道杀父仇人是谁,但却因瘦弱的身躯无力复仇;
男人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雕像诉说自己被家人当作工具,在病重之时竟无一个愿意递他碗水喝!他们记得自己如何在那些强人面前匍匐做狗,抛弃尊严卖力干活,用呕血疼痛换来的那点儿希冀却在家中无休止的争执,打骂,背叛中一点点化作刺向心间的刀。
女人们痛心疾首的哭求雕像,字字血泪地说出她们出门如何被恶人地霸相逼,回家后如何被公公婆婆打骂,丈夫不以她为妻,亲族不以她为邻,儿女不以她为母!她们出生时就被奚落,勤恳一生后换来的仍然是无边漠视与斥责打骂。
“四方皆苦...”
“四海同难...”
“四路满灾...”
“四道尽泪...”
“诸苦诸苦,苍生何辜...”
在见到那一幕时,李响彻底忍不住了,他念出这几句话,随后步履蹒跚的走到那诸苦塑像前,感同身受地流泪控诉道,“为何父亲会死在山道里,为何我亲邻要千方百计地谋害我与母亲?我带着云艺躲开追杀,跨越千难万险才来到风灵宗,为何宗门不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