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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琉球岛上的三日

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晨晖洒落,兴明舰队缓缓抵达琉球群岛。岸边百姓夹道欢呼,那声音里满是对昔日宗主国船队的敬重与期待,声浪此起彼伏。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风轻拂着岸边椰树,似在以它独有的温柔,迎接这群历经磨难的远客。

朱慈烺身着太子服饰,可那服饰之下,是一颗承载着大明兴衰荣辱的心。他步伐坚定地登岛,眼神中透着疲惫,却又有着不容磨灭的坚毅。琉球国王率众人恭迎,国王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太子殿下,久仰久仰。大明遭此大难,臣等痛心疾首,然见殿下风采依旧,实乃大明之幸,亦是我等心中的慰藉啊。”

朱慈烺微微抬手,那轻轻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缓缓说道:“国王不必多礼。本王此来,实是无奈之举。京城已破,本王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唯率舰队出海,前往澳洲,方有兴复大明一线生机。每念及此,心中便如刀绞般疼痛。”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对故都的思念,对逝去繁华的哀伤。

国王面露惊色与深切的同情,他的眉头紧皱:“殿下此难,臣感同身受,痛心不已。然殿下有此壮志凌云,臣坚信必能成就大业。琉球虽小,物力有限,但臣愿倾尽所有,全力相助,以报大明昔日之恩。”

朱慈烺感激地望着国王,动容道:“国王大义,本王定当铭记于心。若兴泰朝日后能在澳洲站稳脚跟,定与琉球互通有无,共享太平盛世,绝不负今日之情谊。”

随后入王宫落座,朱慈烺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惆怅:“国王,本王此来,亦想与你聊聊大明如今这令人揪心的局势。西洋列强如恶狼般环伺,兴泰朝前路仿若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可能鲜血淋漓,本王却责无旁贷,只能奋勇向前。”

国王点头,眼神中同样忧虑:“殿下所言极是。如今这南洋一带,西洋船只往来频繁,其嚣张气焰令人胆寒。然殿下身旁有这众多贤能之士忠心辅佐,又有如此坚定之信念,臣想定可冲破重重艰难险阻。”

大副王启年抱拳道,话语干脆利落:“殿下,此次航行,舰队虽暂时无大碍,但船只历经风雨,已伤痕累累,急需检修一番,物资亦所剩无几,亟待补充,如此方可继续远航,否则,臣等恐难护殿下周全。”他的眼神中透着对舰队状况的担忧,以及对后续行程的凝重。

朱慈烺看向国王,目光中带着期许:“国王,不知贵地可否提供便利?”

国王毫不犹豫地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殿下放心,修船所需之物与各类物资,吾等自会全力筹备,哪怕倾其所有。只是这南洋海域,风暴频发,仿若恶魔肆虐。殿下南下之时,务必要多加小心。臣曾听闻,往南有一处海域,风暴常常毫无征兆地来袭,许多船只都在那里遭遇灭顶之灾,每每想起,臣便心有余悸。”

朱慈烺神色凝重,双手微微握拳:“多谢国王提醒,本王定会叮嘱众人谨慎防备,绝不敢有丝毫懈怠。那片海域,既是通往希望的必经之路,亦是可能吞噬我们的巨大威胁,唯有小心谨慎,方能有一线生机。”

二副林宇接着说道,他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中带着敬畏:“殿下,据我观测星象,近日天气虽晴好,但这海上风云变幻莫测,恰似人心难测。唯有时刻保持警惕,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方能确保舰队安全。一颗流星划过,都可能预示着风暴将至,我们不能有丝毫侥幸。”

朱慈烺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托付:“林宇,航海之事,本王多仰仗于你。你经验丰富,心思细腻,定要为舰队指引正确方向。对了,陈谟,你对这西洋诸事颇为了解,依你之见,这兴泰朝若在澳洲建立,当如何与西洋势力周旋?本王每每想到那些西洋人的野心与贪婪,便夜不能寐,深感忧虑。”

随军学者陈谟沉思片刻,缓缓道来,他的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洞察:“殿下,西洋势力如今在海外扩张迅速,其船坚炮利,仿若钢铁巨兽。兴泰朝若要与之抗衡,需先立足澳洲,脚踏实地发展自身实力。一方面开垦土地,让荒芜之地变为粮仓,发展农业,积累财富,此乃根基;另一方面探索矿产,挖掘大地深处的宝藏,打造兵器,训练海军,方能有自保之力。同时,可与西洋进行有限度的贸易往来,学习其先进技术与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师夷长技以制夷。再者,可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建立联盟,众人拾柴火焰高,共同抵御西洋威胁。此路漫漫,充满艰辛,但臣相信,只要殿下引领得当,兴泰朝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朱慈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光芒中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陈谟所言甚是。本王亦有此想法,绝不能让西洋轻易欺凌我兴泰朝与海外诸国。我大明子民,向来坚韧不拔,哪怕身处绝境,亦能绽放光芒。”言罢暂作休息。

此时,在舰队的一艘船上,一位身着素色锦缎长裙的公主正站在船头,她是朱慈烺的胞妹朱徽娖。她眉如远黛,目若星子,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海风中轻轻飘动。她望着琉球群岛的方向,心中满是对未知旅途的担忧和对兄长的牵挂。她自幼生长在宫廷之中,虽习得琴棋书画,却未经历过如此风雨飘摇的逃亡之旅。如今,看着兄长肩负起兴复大明的重任,她既敬佩又心疼,只恨自己身为女子,不能像兄长那般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三月二十二日,朱慈烺与国王视察修船。船坞中工匠们忙碌地穿梭其中,敲打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仿佛是希望的鼓点。朱慈烺对一位老工匠说道,语气温和而关切:“老师傅,这船修得如何?可还缺些什么材料?本王见你们日夜操劳,心中满是感激,也满是担忧,生怕这船不能按时修好,耽误了行程。”老工匠停下手中活计,恭敬地回答:“殿下,船身破损处已在修补,只是这特殊的木材有些短缺,不过琉球国王已派人去寻,想来不日便可补齐。殿下放心,老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让舰队早日启航。”国王在旁说道:“殿下宽心,此事包在臣身上,定不会耽误舰队行程,哪怕赴汤蹈火。”朱慈烺点头致谢,他的眼神中透着对工匠们的敬意与对国王的感激。

朱徽娖也来到了修船之处,她莲步轻移,走到朱慈烺身边,轻声说道:“兄长,这修船之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有失。工匠们虽技艺精湛,但材料短缺终究是个隐患,不知兄长可有应对之策?”朱慈烺看着妹妹,心中一暖,回道:“妹妹放心,国王已派人去寻木材,且工匠们经验丰富,应能按时修好。为兄亦会时刻关注,不会让舰队因船而困于此地。”

修船工坊内,王启年与琉球的船匠们交流着航海造船的经验。王启年目光专注,详细地讲解着:“诸位师傅,我观这琉球之船,在船型设计上颇为巧妙,足见琉球工匠的智慧。可在远洋航行的稳定性上似还有提升空间,远洋之中,风浪无情,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一位琉球船匠回应道,眼神中带着谦逊与求知欲:“大副所言极是,我琉球之船多在近海航行,对于远洋之况确有不足,还望大副不吝赐教。您的经验,犹如海上灯塔,定能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王启年被船匠的态度所打动,更加详细地讲解起大明大船在应对远洋风浪时的结构设计与选材要点,众人皆围坐倾听,不时提问探讨,那热烈的氛围,仿佛让人们暂时忘却了外面的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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