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日,舰队航行于东海之上。海面起初风平浪静,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鸟欢快地翱翔天际,鱼群不时跃出水面,似在欢迎这支远航的船队。
朱慈烺立在船头,正沉浸于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之中,大副王启年匆匆前来禀报:“殿下,据瞭望手观察,东南方向出现数艘小船,行迹颇为诡秘,恐是海盗。”朱慈烺心中一紧,他深知这片海域海盗出没频繁,但仍镇定自若地命令道:“传令下去,舰队做好防备,帆手调整船帆,准备随时加速逃离或迎战。”
一时间,整个舰队气氛紧张起来。船员们迅速行动,有的奔向武器库,取出刀剑弓矢;有的在甲板上严阵以待,密切注视着海盗船的动向。
那几艘小船逐渐靠近,只见船头挂着白旗。待靠近后,海盗们纷纷跪地求饶。原来,他们是一群小海盗,因近期海上巡逻加强,已许久未得手,生活难以为继,此次见舰队规模庞大,不敢贸然攻击,只求能得到宽恕。
朱慈烺望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露饥色的海盗,心中思忖:若将他们斩杀,虽可立威,但未免太过残忍,且可能会招致更大股海盗的报复;若放过他们,又恐他们日后继续为恶。沉思片刻后,朱慈烺大声说道:“今日且饶你们性命,速速离去,日后莫要再作恶,否则定不轻饶。”
海盗们如蒙大赦,连磕数头后,驾驶小船匆匆离去。舰队继续南行,然经此一事,朱慈烺深知前路并非一帆风顺,海上的危机随时可能再次降临。但他眼神坚定,望着远方,心中复兴大明的信念愈发强烈。
午后,阳光依旧炽热地洒在海面上,舰队保持着稳定的航行速度。朱慈烺在船舱内与陈谟商讨着澳洲的未来规划,从土地开垦到与原住民的相处,两人皆深知此次远航肩负的使命重大。
突然,瞭望员尖锐的呼喊声打破了平静:“海盗!大量海盗船从东北方向袭来!”这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舰队上空响起,瞬间让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朱慈烺快步登上甲板,举目远眺,只见东北方向的海平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如一片乌云般压来。这些海盗船大小不一,大的约有二十丈长,小的也有十余丈,粗略估计竟有数十艘之多。船帆上绘着各种狰狞的标志,船头挂着色彩斑斓的旗帜,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在向舰队示威。
王启年迅速来到朱慈烺身边,面色凝重地说道:“殿下,此次来敌众多,不可小觑。看其规模,应是东海一带臭名昭著的黑鲨海盗团。他们心狠手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这海域称霸已久。听闻这伙海盗多是沿海的渔民、浪人以及一些落魄的海商组成,成分复杂,其中不乏精于海战之人。他们的船只大多是抢夺或改造自普通商船,虽不如我舰队大船坚固,但胜在灵活,且在这东海海域熟悉各处岛屿港湾,便于藏匿行踪。其船上的火炮多为一些小口径的土炮,射程有限,但在近距离也颇具杀伤力,另外还配有大量的投石机,可发射石块、火罐等物。”
朱慈烺眉头紧皱,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既已遭遇,唯有一战。我等肩负兴明大业,绝不能退缩。”
“殿下英明!我等定当拼死护佑舰队安全。”王启年抱拳领命,转身开始指挥舰队备战。
“各船注意,调整船帆角度,左舷迎敌!弓箭手、炮手就位!”王启年的声音在舰队中回荡,船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旗舰上的炮手们忙碌地装填着火炮,这些火炮乃是大明精心研制的弗朗机炮,虽比不上西洋列强的巨炮,但在射程和威力上也不容小觑。炮手们熟练地将火药和炮弹填入炮膛,然后用力推动炮身,调整射击角度。每一尊火炮都由经验丰富的炮手操控,他们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计算着风速、距离等因素,力求让炮弹精准地飞向目标。
弓箭手们则在甲板上列成整齐的队列,搭上箭矢,拉紧弓弦,目光紧紧锁定逐渐逼近的海盗船。他们皆为大明的精锐之士,经历过严格的训练,箭术精湛,此刻个个神情严肃,准备给海盗们迎头痛击。
朱慈烺站在旗舰船头,注视着眼前的局势。他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不仅关乎舰队的安危,更关乎兴明的未来。他身旁的林宇手持望远镜,观察着海盗船的动向,不时向朱慈烺汇报:“殿下,海盗船呈扇形包抄而来,速度较快,预计片刻后将进入我方火炮射程。”
随着海盗船的逼近,气氛愈发紧张。海风呼啸着吹过,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
“轰!”终于,旗舰率先开火,一枚炮弹呼啸着划过天空,朝着海盗船群飞去。紧接着,其余各船也纷纷开火,一时间炮声轰鸣,海面上硝烟弥漫。
炮弹在海盗船群中炸开,溅起巨大的水花,数艘海盗船被击中,木屑横飞,海盗们发出阵阵惨叫。但黑鲨海盗团毕竟久经沙场,很快便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还击!给我狠狠地打!”海盗首领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挥舞着长刀,大声咆哮着。这海盗首领名叫赵海,本是海边渔村的一个渔夫,因不堪忍受官府的压榨和海禁政策的束缚,愤而投身海盗。他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眼神中透着凶狠与狡黠。
海盗船也纷纷开火,他们的火炮虽然数量较少,且较为简陋,但也给舰队造成了不小的威胁。炮弹在舰队周围落下,掀起高高的海浪,有几艘小船险些被掀翻。
此时,双方的炮手都在紧张地装填炮弹,调整射击诸元。舰队的炮手们凭借着较为先进的火炮和训练有素的操作,力求每一发炮弹都能精准地命中目标。而海盗们则凭借着对这片海域的熟悉和悍不畏死的气势,不断地发起攻击。
一艘海盗船试图从侧翼突破舰队的防线,它趁着硝烟的掩护,快速冲向一艘舰队的小船。小船上的船员们毫不畏惧,他们在船长的指挥下,迅速调整船帆角度,同时用弓箭进行射击。虽然海盗船不断逼近,但小船始终保持着灵活的机动,让海盗难以得逞。小船上的一名年轻船员名叫阿强,他额头满是汗珠,却紧紧握着弓箭,眼神坚定地盯着海盗船,口中喃喃自语:“休想靠近!”
在旗舰上,朱慈烺密切注视着战场局势,他看到海盗船的攻击虽然猛烈,但舰队的防御也十分稳固。他对王启年说道:“大副,传令各船,保持阵型,不可慌乱。我们的火炮射程和威力都有优势,只要坚守住,定能击退海盗。”
王启年点头领命,立刻派出传令兵传达指令。各船在接到命令后,更加坚定了防守的信心,炮手们加快了装填速度,弓箭手们也不断地射出箭矢,阻止海盗靠近。
在一艘普通的舰队船只上,船员们紧张地忙碌着。一个年轻的船员小李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对身旁的老船员张叔说道:“张叔,这海盗看着来势汹汹,咱们能打赢吗?”张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神坚定地说:“别怕,孩子。咱们这船坚炮利,兄弟们又都是训练有素,只要听从指挥,定能护得舰队周全。况且咱们殿下在船上,那是真龙天子,自有天佑。”
而在海盗船上,海盗们也在互相叫嚷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海盗喊道:“大哥,这舰队看着不好对付啊,咱们是不是撤了算了?”赵海瞪了他一眼,骂道:“撤?你个孬种!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等攻破了这舰队,里面的金银财宝够咱们逍遥快活下半辈子了。”
朱慈烺站在船头,心中暗自思索:这黑鲨海盗团虽凶猛,但他们毫无纪律,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我方舰队则是有组织有训练的队伍,只要利用好火炮优势,保持阵型不乱,便可逐步消耗他们的力量。但也需小心他们的拼死一搏,万一他们集中兵力突破一点,舰队也可能会陷入危机。当务之急,是要鼓舞士气,让船员们坚定必胜的信念。
于是,朱慈烺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我等乃是兴明之师,肩负着复兴大明的重任。今日之战,正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这些海盗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们击退,继续我们的澳洲征程!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船员们听到朱慈烺的呼喊,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高呼:“兴明必胜!击退海盗!”声音响彻整个海面,在炮声和喊杀声中显得格外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