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看到程水生后脑勺的伤口,微微一愣,随即叫来戌生。
吩咐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卷白布和药粉,用了三条帕子才将伤口清理干净。
撒上白色药粉后进行包扎,包扎完毕又再次为其把脉。
廖氏见冯大夫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忧心忡忡问道:“怎么样啊?冯大夫。”
“此伤口正位于后顶穴,且失血过多,唉……恐日后会留下病根。”
廖氏闻言,急得眼眶泛红。
“那……那该怎么办啊?”
“先莫慌,待老夫开几副汤药,先服用两日观察,若是没事最好,倘若这几日病患出现头晕呕吐等症状,务必火速送往县城白氏医馆,方能保其性命。”
“好你个老虔婆!我孩子他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满脸怒容的廖氏走到邓老婆子跟前,指着她好一顿怒斥。
“别以为你所行的那些肮脏事能瞒天过海,我可不像瑶丫头那般好欺负,像你这般歹毒之人,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言罢,便一个箭步冲向邓老婆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其狠狠按在地上。
“老娘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心狠手辣!”
“住手!你快住手!”
程水生死死地搂住廖氏,自家婆娘什么心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这婆娘性子烈的狠,虽说她平日里还算贤惠大度。倘若真有人欺负到自家人身上来,那可真是捅到马蜂窝了。
她若真闹出人命来,免不了要吃官司。
程水生闻声劝道:“你何必这样?她若真是鸡狗牲畜,你一刀了结倒也罢了,可她乃是活生生的人!你若将她打死,迟早难逃律法惩处!”
“这诊金……”
程水生朝邓老婆子示意道:“自是找她结算。”
“诊金加上汤药钱共计二两银子。”
“冯大夫,你莫不是算错了?怎会需要这么多银子?”邓大山一脸狐疑说道。
赵氏也紧接着说道:“就是,冯大夫,要不你再重新算算?”
“对,重新算,不过只出了点血,哪里用得着要二两银子?”小李氏亦附和道。
“无需重新核算,确切而言应是二两零三文钱,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老夫抹去那三文。”
冯大夫指着桌上刚开好的单子,落地有声地说道:“光是其中一味药材少说也得一两五吊钱,还有方才所用那瓶药,乃是老夫耗时五年秘制而成的灵丹妙药,对于消肿止痛、止血生肌最为有效。”
此刻,已从地上爬起的邓老婆子偷瞄了一眼廖氏,见其正怒目而视,这才心有余悸地前往房内取银子。
冯大夫接过银子,又转头叮嘱程水生一番,并提醒他记得去拿药,最后才带着徒弟离开邓家。
廖氏见邓老婆子欲先行离开,指着某人包扎如蚕蛹般的头怒喝道:“慢着!我们的账都还没有结,你就想走?”
战战兢兢的邓老婆子底气不足说道:“这……这不是刚给了冯大夫二两银子吗?”
“那要不我在你脑袋砸个窟窿试试?”言毕,廖氏抄起门角的矮凳作势朝她头上砸去。
吓得老婆子一个激灵躲在小儿子身后:“那……那你想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