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用手背弹了弹这几张信纸,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里边竟然还有着这么浓厚的讽刺与针砭时弊的味道,我这是多少年没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来,我给你念念!”
老刘此刻可真是犹如酒鬼遇到了好久,烟民遇到了好烟,看着手中这薄薄的几张纸,却觉得它们竟然是如此的沉甸甸,盖因上边的内容是那么的厚重,发人深省,令人拍案叫绝!
“……诸多揭恶的杂文,读之甚爽,以为作者真是嫉恶如仇。其实不然,要细读,细读以后可以品出作者自身的郁愤——老子怎么就不是个官。”
“倘若这些骂官的人忽得官位,弄不好就和李白一样了,要引官为荣。可惜官位抢手,轮不到这些骂官又想当官的人,所以,他们只好越来越骂官。”
“接触久了,不免展露无遗,我又想到中国人向来奉守的儒家中庸和谦虚之道,作为一个中国人,很不幸得先学会谦虚。一个人起先再狂傲,也要慢慢变谦虚……”
刘顺是越念越起劲,最后竟然都念得摇头晃脑了起来,要不是现在还在上班,他甚至都觉得此时应当浮一大白,发一点儿属于文人自己的先天下之忧的感慨来。
“嚯,不错呀,这篇文章写得,竟然让我读起来有种读旧时代批判主义文人们,特别是大先生的那种感觉了?”
老常听得不过瘾,干脆一把将稿子从老刘的手中抢了过来,来到了窗边就着明媚的光线仔细地读了起来。
“可以,可以,真的是相当之可以!”
篇幅不长,看完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但看完之后,老常却是又不过瘾地翻到了第一页,再次地读了一遍。
边读,还边下意识地点着头,嘴角那勾勒出的幅度也是越来越大,最后一页读完的时候,那感觉都像是后世的歪嘴龙王一般。
“这个作者可以啊!写的东西竟然这么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如此的发人深省?”
他没有将稿子还回老刘,而是拿着它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来。
“这投稿人是谁?”
猛地,他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自己的老同事。
“啊,我看看……一个叫郑涛的学生,高三,来自于川省的一个名为青羊中学的高中。”
“高中生?嘶……这文章,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写出来的?”
老常停住了脚步,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地盯着老刘,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灯泡。
“是啊,我一开始也很惊讶,现在的高中生阅历都和这么丰富,思想都这么深刻了吗?”
老刘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自己刚才看信的时候还专门又去看了一下信尾的投稿说明,确实是一个高三学生的作品!
“这文风这么老道而辛辣,我觉得,会不会是他的老师帮他捉刀代笔写出来的?”
“我也有这个疑虑,但你这事怎么证明呢,说不准人家真有这本事?咱们这个大赛不正是想要筛选出这样的天才来吗?”
“所以你敢肯定这是他亲自写的?”
“肯定不了,但投稿嘛不都是这样吗,难不成每一篇我们都去鉴定这到底是不是别人帮他写的,这成千上万封信得鉴定到什么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