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如此局面要怪只能怪为师，怪为师没有本事，只能采些灵药贩卖或周游于凡人采源队，让你和我吃苦。”

“师父何出此言，只能说是徒儿不争气，数十次都没能炼制出真正的丹药。”

商毅心中一阵苦涩，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老道士呢？没有老道士，自己恐怕早在幼时就成为逃难灾民的腹中之食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让老道士数次奔波为他购买药材炼丹，然而毫无成果。

“不，毅儿你是真正的天才，你的天赋比为师不知高多少，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之下，仅仅凭借着一些碎源和吸收这微弱的天地元气便突破到了命泉，将来的成就一定极高。”

“可是……我已经失败太多回了，如果还想要获得药材就必须进入远一些的龙骨山脉当中采摘，那里可是有大妖出没。”

商毅有些犹豫。

毕竟，实验体还好抓，周围就有着一些普通的野兽蛮兽，最强者也不过堪比开辟了苦海的蛮兽，随手可灭之，实在不行还能买些奴隶试药。

可药材就不同了，没有足够的源去购买只能在远一些的龙骨山脉中寻找。

在那里的山脉当中时常有着妖兽出没，一旦老道士碰见一头修为强悍的妖兽，恐怕会沦为其口粮。

到时候为了这一个飘渺虚无的丹药秘方试验，反倒是将老道士葬身于妖兽口中，倒是不妙。

老道士眼神闪过一丝狠色：“毅儿你记住行事一定要果断坚决，那些寻得大道者，又有几个是行事犹犹豫豫的？些许危险罢了，为师自能应对。”

看到商毅眼神当中的犹豫之色，老道士冷哼一声，语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更何况，修行本就是一条一往无前的无情道路，倘若为师能成为你修行路上的资粮，你也杀得！”

“可我与师父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怎能……”商毅连忙摆了摆手，神色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愚昧！”

老道士呵斥一声，眼神狰狞的说道：“要不是为师早已修行无望，又怎会跟你说出如此推心置腹的话，这世界本就是人吃人的，在利益面前讲感情？呵呵……”

说到这，老道士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我说的这些你都记到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否则日后为师就算是死，在九泉当中也是死不瞑目。”

他已活一百二十有余，这些道理都是前半生历练所体会。

只可惜当初领会的晚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四年的商毅能够在独自踏入修行界之前体会。

倘若商毅日后能有一番作为，也算却了他年轻时候的遗憾。

言罢老道士又道：“这丹药秘方非同小可，乃是老夫当年九死一生所得，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是，师父，徒儿定当铭记于心。”商毅见老道士这么多年第一次以如此严厉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郑重的点头道。

“自然如此，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修炼，为师去一趟采源队，如果有机会的话，未尝不可捕捉一两头妖兽，到时候用妖兽来试药，想必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

说罢，老道士一甩拂尘，欲往密室外走去。

“师傅！”

商毅连忙叫住了老道士，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凡世间的银两还有不少，如果方便的话，尽量不要冒风险去捉妖，还是前往更遥远的城池购买一些奴隶吧。”

“行！听你的，一切以安全为主！”老道士笑了笑，欣慰的看了商毅一眼，大步的走出密室之外。

看着老道士的背影，商毅不由心中一痛，莫名有些恐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仿佛这一眼便是永别。

“师傅说的对，不能犹豫，修行大道本就是一往无前，心如坚铁，以后一定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在老道士走后，商毅握着手中那张秘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虽说现在最主要的是炼制出秘方当中的丹药，但修炼同样不可落下，师父说过，在修行界，弱小便是最大的罪恶。”

深呼吸一口，将复杂的心情平复下来，盘坐在地，缓缓闭上双眼，运转功法，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