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还没有从姑娘的床上下来吗,怎么听不懂这位小老板在说些什么?
约翰逊看到两个竞争对手被唬的一愣一愣,心中便越发感到不耐,布莱恩是什么样的人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他可是跟着老泰勒见过他这位独子好几次的。
将《圣经》撕了折纸飞机的坏小子,和他第一次见面就要拉着他饮酒读诗,典型的牛津大学培养出来的“精英”——学风怠惰、管理涣散。
这样的家伙或许在社交场上是一把好手,上流社会钟情的不就是那一套吗?人前衣冠楚楚、满嘴道德伦理,关上门玩的比谁都花。
他也是许久未见,一下子被这小子蒙住了,改名字?他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有些生气的约翰逊渐渐恢复了脾气,跨出一步,来到近前,
“小泰勒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或许是担心父亲手下的‘老臣’想要试探一番,或许是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
他的眼神一变再变,气愤、坚韧,再来到嘲弄,
“也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就像想凭着自己的性子玩耍一番,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对公司、对手下的工人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只为了有趣,只因为这家公司姓:泰勒。”
后面的米勒和安德森已经吓傻了,不是,兄弟你这么勇的吗?我们这几天是一丁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就这样当面讽刺老板?他又不是国会议员能任你嘲弄,他可是真的给你发工资的那个人!
约翰逊真的疯了吗?当然不是,这就是过去他和老泰勒的相处模式,一个是中学毕业的鞋匠之子,一个是卖了农田进城闯荡的穷小子,两人之间不仅是老板和工人,更是怀揣同一个梦想的奋斗者。
老泰勒死了,公司陷入危机,只有他一个人举步维艰,这种日子实在太难熬。他没有去参加葬礼,不是忘记了过去的情谊,不是沉迷权力非要和米勒、安德森争出个胜负。
他是怕自己在看到老泰勒墓碑的那一刻就丢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不知不觉,一双眸子早已泛红,他就这样看着布莱恩那一张年轻的过分的面庞,像,实在太像了,那双剑眉依旧笔直锋利,那对眸子依旧清澈勇毅。
来啊,骂我,和我再吵一架,就像过去还在破旧出租屋里的日日夜夜。
眼眶朦胧间,一双温暖的手落在肩上,力道很轻,却足以震散云雾。
“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就像是懵懂的孩童,约翰逊被布莱恩牵引着来到桌子前。约翰逊就那样看着布莱恩背对着他,抽出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不是他。
有力的手臂,挺直的脊背,还有那个身高。
如果是老泰勒那个矮个子怎么可能碰到他的肩膀,他从来都是直冲对方的腰子下手的,就像曾经他们在街头和小混混打架时那样。
“来,自己找位置都坐下说话。”
看着忙和的布莱恩,约翰逊不知道自己此时心中的失落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他成熟稳重的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和他醉酒大骂学校老师的孩子了,遗憾的是也不像是老泰勒那个大大咧咧的乡下汉子。
米勒挪挪屁股,向安德森凑近一些。
他有些害怕,这一个两个的什么情况都是?安德森也是全程懵逼,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人呗,反正已经干倒闭过一家公司了,也不怕有第二家。
“如果没人反对的话,新报刊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哎,这杯子里怎么没水啊,那谁你去让人倒点水来,如果有茶叶的话放一点,记着要红茶,别放绿茶,待会儿回家就天黑了,我可不想晚上睡不着觉。”
迷迷糊糊的,米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指使着去倒茶了,等他端着碟子走进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不是应该是接待专员做的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