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扶额无语,“那你也找个真正有水平的厉害人物来吧,找我算什么事?对面的可是杰里米·边沁,整个欧洲都十分著名的大人物,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还曾邀请他编纂俄国法典。你和我凭什么和他辩论?”
这个时候的马考莱还十分年轻,和已经著作等身、将功利学说理论完善了的老年边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这不是时间紧急吗,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你必须得帮我!”马考莱央求道。
经过几次讨论,他发现布莱恩肚子里是真的有东西,司各特等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说服的,因此他才想到向布莱恩求助。
“不是,要不咱们就认输吧。回家就回家了,你家里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责备你不成?至于议员的位置,找个偏僻乡下花点钱不就好了,这对你也不是难事,何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
布莱恩不想趟这趟浑水,不是因为边沁的理论无懈可击,而是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和真正的学者大家说太多恐怕要露馅,马考莱愿意丢人是为了议席,他又没有好处。
好不容易在司各特那群人面前立起来的形象可不能轻易毁了,边沁此时虽然不受政客待见,但在学术界的地位却极高,要是被他的徒子徒孙和狂热支持者盯上,恐怕真要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你们还是认输吧,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妄图谈论自由,现在知道什么是自由了吗?”学监特雷纳爵士走了过来。
贴近两人,他笑得阴险,“自由?在牛津我的话就是自由!凡是违背我的,就没有自由!”
马考莱瞬间两手一伸,就想扑上去和这个丑陋的胖子同归于尽,幸好被布莱恩及时拉住,制止了一场流血事件。
开玩笑,袭击学监的罪名可不轻,你是想被关进监狱还是被剥夺爵位继承者的资格?
早有准备的特雷纳爵士以完全不符合身形的灵活动作躲开了,而他们之间的动作也引起了台下观众的议论,嘿嘿一笑,学监正要痛呼演戏,就听布莱恩大声说道。
“请问边沁先生和马考莱教授辩论的议题为何?”
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几人闹剧的边沁闻言一愣,新加入的年轻人居然真的要和他辩论?
“自由主义的目的。”稍慢一拍,他回答道。
台下议论纷纷的观众见辩论有重新开始的迹象,渐渐恢复了安静,皮尔和罗斯柴尔德也两眼一亮,期待的看着舞台。
“我不知道马考莱教授是如何与您说的,也不想浪费已经听过二位辩论的观众再听一遍相同的陈词滥调,不如我们来互相提问,直到我们有一方回答不上来,或者提问不下去如何?”
也许是酒意上涌,也许是看不惯学监小人做派,更也许是他在牛津这一段时间的生活所逼迫,布莱恩站了出来,面对项羽欧洲的大学者,面对功利主义学说的开创者。
“好。”
边沁自然不会拒绝,布莱恩的提议很公平,甚至看起来更像是对他的一种投降,只是回答不上来一个问题,布莱恩就算输了也不会太过影响声誉。
被他问倒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何况对方还很年轻。
评委和观众自然也没话说,辩论双方都答应了,且看起来很公平的辩论方式,没人会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