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会上首相和格雷伯爵的态度,阿丁顿没有针对《双城记》发作,即使后来报纸上传出了布莱恩和边沁辩论的内容,他也忍了下来。
可现在呢?
——“论信仰自由对英格兰与爱尔兰人民的影响”
——“《双城记》对法国大革命的深度剖析”
——“简述谷物法对全国民众的伤害”
五花八本的言论出现在报纸上,如果是些许民众言论托利党还能当作没看到,可是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讨论这些东西,苏格兰、爱尔兰各地传回来的简报上也都是相关内容,被弹压下去的“卢德运动组织”隐隐有借机抬头的趋势。
“我就说他是个威胁!那个小子是位危险人物,他绝不会安分下来的!”
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的愤怒狮子,阿丁顿围着桌子来回逡巡,紧锁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来人!”
“阁下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东西送去唐宁街10号,看看首相大人有什么反应。”阿丁顿指了指那些报纸命令道。
他的语气中满是憋屈与愤怒,要知道十几年前那是属于他的官邸,全怪小皮特和福克斯,他仅仅掌权一年就被赶了下来,虽然依旧是内阁大臣,掌握着内政部,但是这又怎么比得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们显然忘记了我的功劳,也忘记了我灵敏的嗅觉。如果再不处理掉这个泰勒,迟早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收拾报纸的职员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低眉专注于自己手下的活儿。在一份报纸旁,他发现了一张写了一半的信纸:
“我认为布莱恩·泰勒的言论全都是胡说八道,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读了几本书,识几个字就敢大言不惭的对法国大革命的不道德、无理智性做分辩;
我们国家确实有部分穷人,但是绝不至于是他笔下那般不堪,他们都是拥有大不列颠气质的优秀公民,怎么能与法国那群暴徒作比较;
而他所谓的浪漫主义之死更是令人发笑,以他的见识恐怕都分辨不清乔叟和华兹华斯的区别……”
“你在看什么?”
阿丁顿一把抽走还未写完的信纸,犀利的目光看向职员。
“我在着手您吩咐的工作,收拾这些报纸,确保没有遗漏的把他们交给首相阁下。”职员低着头回答道,视线没有偏移丝毫。
“嗯,去吧。”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职员不知道那张信纸会继续写完还是被悄悄处理掉,他只知道内政大臣对布莱恩·泰勒的不满已然昭然若揭。
愿上帝保佑你。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双城记》的,他的父亲就是一个修路工,只是一生老实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