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跃民……”
钟跃民下了炕出门,李旦一手各提溜个油纸包,笑容满面过来,
“你小子都这时间点还睡觉,这大队长当得不称职啊。”
“李哥,不能张嘴就污蔑人,昨晚值班带队巡逻到后半夜,都困死了”,打个哈欠,
“这一早过来有事啊?路上捡婆姨怎么着,这么高兴!”
“去你的,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捡个屁婆姨,今儿高兴,来,进去说,咱边吃边聊。”
钟跃民把人请进去,来到桌子边,李旦把油纸包打开,一只烧鸡,一包花生米,
“来,坐下说!”
“下酒菜有了,酒却没有,这不开玩笑。”
“行了,别那么多讲究好不好?我不是你这大作家,写个小说能挣这么多钱,就那点工资,拖家带口,就这俩花了我好几块,心疼哩。”
钟跃民去里头灶台拿了两个碗和一瓶西凤酒过来,
“咱俩喝这!”之前孝敬杨叔的,信用社买了几瓶。
“呦,这可是好酒,你小子不地道,有这好酒还藏着掖着”,一点不客气,自顾自倒上,先咪了口,一脸享受,
“到底是西凤酒,比散装的有味。”
钟跃民捡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嚼着道:
“李哥,今儿这么高兴,强奸案破了?”
“还没有……”
“那你高兴什么?”
“听我说完,人没抓到,不过已经确定真凶是谁了,跃民啊,你可真是神了,那天在公社听完你的分析和建议后,我回去跟局长汇报,局里也是马上调整侦查方向,把重点转移到隔壁几个县城,按光棍,有前科……这几个点来重点排查,
昨天下午就有了重大进展,邻县一个叫李木根的社员,四十岁、光棍,之前在村里就有过调戏妇女的前科,被送进去劳教三年多,今年五月来份刚出来,而且这人之前也来过我们靖边县,根据本人照片,四个女受害者一眼就认出来了,真凶就是这个李木根,跟你描绘的凶手形象,几无差别。”
“那这人没在村里?”
“没有,根据那边村里社员讲,这个人过去就是个二流子,根本不干活的,村里偷鸡摸狗,整天东逛西逛,人出来后压根没回村里,四处游荡,村里那边有人盯梢着,不过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得尽快把人抓住,不然很有可能再犯案,甚至出人命,这不过来再向你请教请教,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李哥,你真把我当神仙了?这种四处乱窜的二流子,居无定所的,我上哪给你找人去?不过我想着这人应该还在咱县城范围里,你们可以通知下面各公社特派员,这几天组织公社、大队民兵加强巡逻,发通告、凶手相貌传单,提醒社员们,发现可疑人员第一时间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