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佑一路想着,越过几尾胖锦鲤,沿着假山旁的长廊从另一处小石路登上去往湖心亭的桥。
又花了些功夫才成功地来到贺乾昭身边。
锦佑弯腰行了一礼:“爹爹。”
贺乾昭拿起酒壶灌了口酒,偏头看着锦佑:“我不是教过你轻功,怎么不用?”
锦佑挠了挠头,脸上逐渐爬上了一丝羞赧。
他能说爹爹教的轻功比武师傅教的难,是他太蠢了还是用不熟练吗?
显然是不能的!
于是他说:“近几日忙着跟王大人学习四书五经,倒是将课业落下了。”
对不起了王大人,谁让爹爹本就不喜你呢!
锦佑心中有一丝窃喜,王大人本就日日多留课业给他,每日写又写不完,到尚书房又要被罚抄,这几日他只要一拿起毛笔就觉得手疼。
确实没有时间练武,倒也不算说谎!
越想越觉得有理,锦佑弯曲的小身板逐渐挺的笔直。
贺乾昭睨了锦佑一眼,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
只说:“若王大人在尚书房欺你,回来与我直说便是。不过你的武艺不可忽视,文武双全才可继承我的衣钵。”
锦佑乖乖点头,“孩儿知道了。”
“嗯,找我什么事?”
贺乾昭又灌了一口酒,此时他已经完全没了白日里的风光霁月,反倒有些醉意后便多了些不羁。
“是这样的爹爹。”锦佑将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一遍,而后将刻了字的玉佩拿出来递给贺乾昭。
“孩儿从未见过郡主的玉佩长什么样子,但是这玉佩上刻的‘迢’字,孩儿便想到了失踪的郡主。”
贺乾昭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翻来覆去瞧了半天,那双被酒精影响混沌的眸子也逐渐变得清明。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锦佑察觉贺乾昭语气的异样,一颗心也被拽了起来。
既然爹爹都是这般反应,那也就是说这块玉佩就是失踪郡主的玉佩?
可是那小乞丐已经不见了啊!
“白默说小乞丐在春熙街与铜雀街的交汇路口不见的,他也没有去寻找。”
“佑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交给爹爹处理,万万不可声张。”
贺乾昭说的严肃,锦佑最怕他面色冷峻的时候。
因为这时候大概率就是会出现死人的时候,总会有人因为触了爹爹的霉头而丧命。
于是他应下了,“孩儿知道。”
贺乾昭的心思锦佑猜得到几分。
若真是郡主出现,以贺乾昭的手段还能悄然保下郡主的性命。若不是郡主,也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总会找到郡主。待事情尘埃落定后再上报皇上,便能成为一道新的保命符!
“嗯,今日休沐,若无事便将我教你的武功再练上一练,忘忧庭的桥从不是给人走的。”
贺乾昭留下一句锦佑不太明白的话,甩一甩衣袖,施施然从湖心亭跃出,脚尖在残荷上轻点,衣袂翩翩地越过了假山。
贺乾昭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锦佑才猛地想到宫里那位。
他大喊:“爹爹!我能不能再进趟宫?”
风夹着贺乾昭的声音传进锦佑耳中,只两字“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