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睡眠,他精神安稳了很多,虽然还是惊惧异常,总算是能好好说话了。
他说是祁缈用了鬼魅手段,将他们送进了地府,让他们经历了十八层地狱。
想起地狱中的景象,祁淮山紧紧缩在被子里,眼泪哗哗往下淌,半点没有从前富家贵公子的嚣张模样。
之前祁淮秋回来之后,跟祁父祁母说过祁缈的手段,他们早知祁缈是有真手段,并不是所谓神棍。
他们也怕祁缈会用肮脏手段诅咒他们家,因此哪怕祁缈害亲爸被拘留,害亲妈生病,他们也没有去找她算账。
却不曾想她却不肯罢手,还用这种方法伤害祁淮山和听雨!
祁母很生气,“老祁,祁缈她实在太过分了,当初是她自己说的,跟我们祁家断绝关系,再无瓜葛,现在又来害咱们家的孩子,她到底讲不讲理!”
“这次确实是她过分了,”祁父沉着脸,“既然说了断绝关系的话,就当陌生人就好,何必再找淮山和听雨的麻烦,分明就是还抓着以前的事不撒手。”
祁淮秋面容疲惫,他揉着眉心,“爸,妈,缈缈以前在咱们家没少受委屈,想要报复也是正常,不能她说断绝关系,就真当以前的事没发生过了吧。”
“况且听雨和淮山也没受到实质伤害,就是被吓坏了,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找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也就没事了。”
“她受什么委屈了,我们好吃好喝养着她,难道还养出错了来了,分明是她不知足,还想抢听雨拥有的一切。”祁父怒道。
“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她都要害你的弟弟妹妹了!”祁母恨铁不成钢,“你把她当妹妹,她可没把你当哥哥,你忘了你之前被她打成什么样了?”
祁淮秋也没了耐心,“她打我是因为我说错了话,我之前让您去查听雨的亲生父母,您查了吗?”
“为什么要查?要是让听雨知道了,她会以为我们不想要她了的。”祁母道,“祁缈说是听雨父母害她你就信了,焉知不是她胡说八道,难道你信她一个外人,不信自己的妹妹。”
“她才是我妹妹,严格来说,祁听雨才是外人,分不清里外的是你们!”祁淮秋也动了气。
祁母瞬间哭了出来,指着祁淮秋泣不成声,“你怎么能这样,听雨和你们一起长大,就因为血缘,你就不想认她了?别人挑拨几句,你就怀疑她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冷漠的儿子!”
“是不是挑拔还要调查之后才有发言权,你们不调查,不求证,就认定缈缈在说谎,祁听雨才是无辜的,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好,你们不查我去查,可你们呢,调查报告都放在你们面前了,转手就被你们扔进了碎纸机,说什么坚决相信祁听雨。”
“你们这么做,怎么能不让缈缈寒心,也难怪她会想和祁家断绝关系,换成是我,也要和你们这样的父母一刀两断!”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重。
祁母哭得更加厉害,边哭边上来厮打他。
祁淮秋被她哭得脑仁疼。
这段时间这样的对话已经上演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一到最后他妈就哭个不停,好像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搞得他继续说不是,不说也不是。
况且这段时间祁父一直在家养病,公司一大摊事全都堆在他头上。
目前公司就跟招了邪一样,做什么都不顺利,看上的项目都被别家抢走,正在进行的项目也总是出意外状况,给公司造成了不少亏损。
祁淮秋焦头烂额。
他控制不住去想祁缈说过的话,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因为祁听雨换命之术的反噬?
父母这样偏心,是否也是受了影响?
他想去找祁缈,请她帮帮自己,帮帮公司。
可想到上次,他又不好意思去,怕祁缈压根不见她。
他也试着找了其他大师,可那些人不是说看不出来,就是说解决不了,结果就是白白耽误工夫。
祁淮秋烦得想撞墙。
心知再继续说下去,场面会很难看,祁淮秋只能强忍怒气,把祁母和祁父都送了出去。
待房门关闭,祁淮山突然出声说道:“大哥,我有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