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恍惚了，一瞬间竟感觉到了祈夜时的气息，但那感觉一闪而逝，而对方现在应该还在忙着接手前线的军务吧。

忧都南郊，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有劳了。”

车门打开，祈夜时缓缓走出，冲着车夫微微一笑，结清了路费后便背着行囊徒步向忧都走去。

此刻，他一身神力已经散尽，而在最后一丝神力散去的瞬间，空间法则也暂时被封锁。

他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因为没有秘法辅助灵力吸收，到现在也没恢复修为。

他的目标放在了月皇和姬染修炼的红尘法上，但这些事他并不想跟月皇多说，索性直接来找姬染了。

望着眼前这座巨城，一步步朝它走近，顿觉自身的渺小。总在天空上俯视地上的一切，如今换了角度倒是有别一番体味。

干路两侧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央穿行不止的货车，所有人看起来都相当忙碌，忧都的四个城门从不封闭，即便到了深夜也为所有货运商人开放，由军方保驾护航。

“让让！让让！”

迎面，一个打扮颇为贵气的男子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灵境修士，似乎是他的保镖。

祈夜时闪身想躲，像往常一样催动灵力时才想起自己已没了力量，动作变得格外迟缓，反应过来时躲闪已来不及，刚好与那男子撞了个满怀。

“嘶！你是耳聋眼瞎还是手脚残疾？有病能不能别出门！”

男子当即怒上心头，大声呵斥道，好在他修为低下，只有灵境初期的修为，祈夜时并未因此受伤，但这也让刚想道歉的祈夜时把话咽了回去。

本来他觉得是他自己判断失误才没避开，但现在想法变了。

他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站到了路旁，压低了帽檐，至少遮住自己的眼睛。

“真晦气！走！”

男子冲他啐了一口，招呼后面的三人又风风火火地朝城外奔去。

这一幕看在周围行人眼里，不禁开始议论纷纷，既有说那男子蛮横无理的，也有笑话祈夜时没脾气，软蛋怂包的，就像是紧张忙碌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看完之后又回到各自的忙碌中去了。

唯独站在街旁的祈夜时，慢慢抬起了头，那双眼里露着凌厉的杀机，他是没了神力和权柄，但是神凡之别并不单单只在于力量，他的神魂犹在，依旧可以在那人的灵魂上刻字，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选择了克制。

“冷静……冷静……我是来找姬染的，不是来杀人的……”

他心里默念着，杀意渐渐消退，这时才发现手边站了一个才到他腰间的小姑娘，把手里只剩一个的糖葫芦递给了他。

“大哥哥，你还好吗，我请你吃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