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指挥使,久仰大名。”
无当教的秦无忧认出了来人,这张脸,他们这些“贼人”不说恨得喝血啖肉,至少也是铭记于心了。
“指挥使的女儿,正在我圣教做客,指挥使可愿一同来喝上一杯?”
秦无忧笑到。
言语间,竟是完全没将李道生和面纱女子放在眼里。
这世间,高手不是一蹴而就的,越是乱世,有真本事的人就越易出名。
真正成名的好手,天下之人大都了解个大概。
而如秦无忧这样的人,更是对有名的高手如数家珍。
这两个声名不显,而且浑身上下平平无奇,只是一身奇装异服的人,他怎会有闲工夫去理会?
随便打杀了便是。
谁知他这一番话,没有激怒李道生两人,倒是激怒了王典州。
“死贼好胆!”
在这火光啸聚的莽莽大山中,王典州身为堂堂黑鳞卫指挥使,却是孤身前来。
只因他很清楚,来铲除无当教的只能是王典州,不能是黑鳞卫指挥使。
朝廷和这无当教其中龌龊,他不想理会,也不愿理会。
此时来的,只是一个被拐了女儿的父亲。
王典州抽出大刀,劈头盖脸地朝秦无忧砍去。
刀这兵刃,一旦出鞘,便是杀意迸发。
王典州的真气如狂怒浪涛,大刀更是势如狂澜,火光映照之下,刀刃朝秦无忧的中线横斩而去,一缕杀意丝毫不藏,只逼秦无忧面门。
秦无忧不敢托大,他身如鬼魅,堪堪平移几寸,险之又险地避过刀锋,右手五指骨节脆响,扭拧成爪,反身扣向王典州眼珠子,同时下半身一脚也翘起,化作一道黑影,直扫王典州下盘膝弯之处。
这番交手来得很是迅捷,更诡异的是,秦无忧的动作这么快,竟然没露出半点破风之声,全程悄无声息,仿佛从无中生出了力,就如他方才突然的现身一样。
王典州也察觉到了此人的厉害,长刀并未回防,而是整个人顺着斩出去的刀势一个鹞子翻身,眼前爪影一闪,脚下也避开了攻击,王典州未等站定脚步,大喝一声:“斩马!”
朴实无华的从下向上撩的一刀,然而这一刀,竟是让秦无忧受惊了似的,浑身汗毛乍起,一缕缕诡异黑线瞬间爬满他全身的鸡皮,改变了整个人的动作轨迹,与运劲方式。
若说他刚才像是真人在打,那此刻就更像是被皮肤上黑线控制的提线木偶。
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被他做了出来,身上隐约可见青筋爆裂,浑身筋骨发力十分诡异,甚至敢与王典州的刀相撞!
刀身火星炸裂,刀口直抵秦无忧身前。
“破!”
王典州一声断喝,滚滚真气顺着刀柄直达刀尖,竟是直接将浑身黑线,已经硬如钢铁的秦无忧掀翻了倒飞出去。
秦无忧身子一僵,身上的一缕黑线散去。
未等他松口气,拖刀声响起,厚重,刺耳,极远,又极近。
不行……
自己竟然完全打不过此人!
秦无忧认清了现实。
就算有老母的仙术加持,自己也打不过此人……
他惨白的嘴抿成了一条线,既然如此……那就攻敌所必救!
你王典州不是自认豪杰吗?
那与你一同前来的这对男女,你救是不救?
秦无忧一念至此,上身微躬伏地,膝盖弯曲,小腿筋骨发力,全身的黑线也在控制着他的身体发力。
刹那间,他直奔拖刀而来的王典州飙射而去!
两人气机交织,眼看着王典州的刀就要和秦无忧撞在一起,谁知下一秒,秦无忧浑身的黑线竟然将他凭空往上一提!
秦无忧的身子就这么诡异地从面对面硬碰,变成了从王典州头顶飞跃而去。
王典州反应极快,大刀从下自上挥砍过去,刀芒乍现,瞬间砍了秦无忧半个右脚掌下来。
但终究没能留下他,两道身影上下交错而过。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