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洵心中畅快无比,仿佛有种明悟。
随着心胸的开阔,脑中的符笔‘嗡’地一震,仿佛在响应他的情绪。
李洵诧然,平时符笔隐藏,只要他不召唤就如同在虚空中一般,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画符的时候清晰感受到它。
回过神来,他畅快无比,对着老者拱手:“多谢老先生指教。”
老者本在回忆些什么,看他这模样倒有些不得劲,摆手道:“指点什么,活得久了,发发牢骚罢了。”
李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起老者说的什么沐浴更衣、焚香礼拜,想必是问天宗画符流程,恭维道:“老先生见识广阔,这些画符的许多细节,小子一概不知。”
老者苦笑:“哪有什么见识,只是回忆起昔日,我父母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何不学一门手艺,日后方在修真界走的长远。我便费心琢磨过修仙百艺之道,却苦涩地发现没有一样是常人可以随意学习的,普通人只好打坐参禅,用呼吸吐纳法多活几十年罢了,连一门好的功法都无法寻得,哪里能说其他……”
“到如今,我的父母早已入土,我也儿孙满堂,有的子孙运气好能踏入修行之路,有些运气不好,只能退回凡人国度,我同样无法给他们带来好的条件,许多事情从出生时便已经决定。”
“一切,都是命数啊!”
听到这里李洵心中泛出一种淡淡的酸楚感觉,他家不同样如此。底层修士,诸多不易。
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传来:“说什么命数,修士与天争命,何时信过命数了?”
李洵和老者都抬头看去,只见一名俏丽少女挺身站立,粉色的裙子极短,下面配着红色绣鞋,雪白的脚脖子上挂着一只金色铃铛,走路时叮铃作响。
那女修迈步走近,对老者怒目而视,道:“你这老道,祸乱人心!”
“若信命数,起初就不该修行,趁早去凡人王朝,还能做个国师,岂不风光舒服,何必期期艾艾,乱我修真界风气!”
她走近时,李洵和老者都感应到她身上气息外放,压迫过来,比练气四层的老者强得多,恐怕在练气后期六层以上,两人都正色起身。
旁边的小贩在李洵老者争辩的时候还笑嘻嘻看热闹,这会儿都下意识走远,连摆摊的东西都不顾了。
老者被气势所摄,神色紧张,一时不敢说话,李洵起身拱手,说:“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感概,一时说错话得罪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姑娘站定,看到李洵,忽然嫣然一笑,将气息收回,说:“我跟他较劲什么,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啊,我有个堂哥在你这儿买了符,我也想买几张。”
“对了,我叫宫玉寒。”
“原来是买家,好说。”对方自报家门后,李洵松了口气,摆手道:“可惜,刚刚你堂哥已经将我所有的符都买走了。”
“什么,全买走了?可恶!”
宫玉寒听完勃然色变,神色不佳。
“额,宫小姐想要什么符,我回去给你画。”
反正明天也要带感灵符过来,不如再画几张。
“你会画什么符?”宫玉寒问。
“火球符、神行符……”李洵说了好几种一阶下品符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