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胡老二连忙追上来,一脸的委屈。
陈明走在最前头,正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大黑,步伐轻快。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这山上有没有什么东西,鬼晓得呢。”
重活两世的陈明,自然是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
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你看吧,明哥都说没啥了。”胡老二心虚的说。
可不曾想,杨条这边话峰一转,直勾勾的瞅着胡老二那张胖脸,贱兮兮地笑。
“我说胡老二,你最近晚上是不是没跟你爹妈睡一个炕啊?”
“怎么这脸色蜡黄蜡黄的,像是跟吸了阳气走了样似的,咋回事啊?”
边说着,还边一脸坏笑的捅了捅他的胳膊。
“你...你胡说啥呢?!”
胡老二一听这话,像是被戳中了心窝子一样,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
陈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人哈哈大笑作一团。
唯独胡老二脸更红了:“瞎说...瞎说啥呢!”
“有没有瞎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几人一边顺着小道往山上走。
陈明心思感慨万千。
上一世,他们也曾经这样一起上山打猎,每次收获到猎物,无不都是兴奋的欢喜而归。
可自打腿瘸了以后。
这样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眼,竟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虽然几人手上都是带着手电筒的,不过眼下这上山的月光倒是比手电筒更为亮堂。
所以不用手电筒照路,反而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几人前脚跟后脚地往前走着,加快了步伐。
眼下已经时至深夜,再加上马上要入秋了,温度有些低。
陈明走在最前头,感受到凉意,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些什么,扭过头对身后的杨条说。
“杨条,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来打猎了?我刚才听你老爹那语气,似乎今儿个要是没有我跟胡老二这一出,你爹怕是不许你来啊?”
杨条先是叹了口气,先前的欢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脸上透着些许沉闷。
“是啊,前几年清剿队把山上的猎物打了个干净,都没剩啥玩意儿了。”
“再者说了,你也知道,现在这打猎打的猎物又不能卖了,没啥意思。”
杨条语气有些沮丧,晃了晃头,紧了紧身后那一杆略显破旧的猎枪,继续抬腿往前走。
陈明默不作声。
杨条和胡老二,俩人对自己可谓是两肋插刀。
上一世,哪怕是蒋喜凤那个不要脸的贱妇站在门口叉着腰大骂,可两人依旧是省吃俭用,勒紧了裤腰带,想办法接济自己。
后来胡老二他老爹胡大算盘,等到经济彻底开放之后脑子也活了,做点小买卖,日子倒也过得不差。
可杨条呢,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猎户出身,这猎物打不着了,集体工分时代也过去了。
家里几口子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干啥。
日子也过得愈发艰难。
可尽管如此,每次杨条给自己送来的不止有吃食,还有钱!
想起那些皱皱巴巴的小额钞票,却整整齐齐叠放在透明塑料袋里,由胡老二转交给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