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英雄啊!!”
......
......
“不敢当、不敢当,大家过誉了!”
程家仁连连躬身谦辞着,待众人稍作平息后,复又拱手施礼道:“诸位,诚如在下方才所演示的这般,今天的这一场闹剧,纯属人为所致,绝非是神、鬼显灵。至于此事乃是何人所做,以及是否与瘟疫有关,且等慧心大师携并着在下,查上一个水落石出之后,保证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族长,您看这......?”
“这位壮士言之有理,我看哪,大家还是暂时回家,等候消息吧!”
“是啊,咱们还是先回家,照顾病人去吧......”
......
......
众人于是半信、半疑地吵闹着,慢慢散去了。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慧心大师仍旧还是张口不离佛号儿地,愧怍万分道:“若非师弟的劝解,这件事儿啊,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唉,愚兄真是惭愧之极呀!”
“欸~,师兄客气了。”
程家仁谦笑说道:“那么,您认为,此事会是何人所为呢,可有什么相关的线索?”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慧心大师一摆袈裟,不胜烦恼道:“不幸的是,愚兄这里,就连半点儿头绪都没有,更加不知会是何人所为了——来,师弟,咱们还是到愚兄的房中,饮茶详谈吧。”
“是,师兄请。”
程家仁微一施礼说道,接着,就诧异地转动着脖子,四处找寻道:“咦,文玉呢?!”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文玉贤侄啊,大约是一时兴起,就在附近溜达去了——”
慧心大师不以为意地含笑说道:“稍后等到他饥了、渴了、倦了,师弟你还怕他,不会自己回来吗?!”
“是,师兄所言极是——走,咱们且聊正事去。”
程家仁听出了内中的劝诫之意,面色一红道。
随后,两人坐在慧心大师的主持精舍内,手捧着热茶,揆情度理地分析了半天之后,却仍然是迷雾一团,不得要领。
“师兄,咱们目前呢,虽则无从猜测此人的意图所旨;但据小弟想来,既然此人的目的未达,或许,还将再次前来作怪。”
程家仁最终便搁下了茶盏,沉吟说道:“是以今夜,我便打算潜伏在殿堂之内,定要亲眼瞧上一瞧,这个‘妖怪’的真实面目。”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
慧心大师十分信任他的武功修为,于是精神一振,欣慰不已道:“能有师弟的亲自督查,实乃是小寺之福、众生之福哇!如此,就有劳师弟了。”
但随着一整天的时间过去,直到傍晚之际,程文玉却依然是流连在外,踪迹全无。程家仁爱子心切、坐立难安,慧心大师更是命小沙弥们,反复搜遍了“莲花寺”的内、外,可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唉,算了,师兄,别找了!!文玉他乃是成年人,又身怀着武功,即便是一夜不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家仁见大家为此而乱成了一团,反倒镇定了下来,冷静说道:“倒是眼下夜幕已深,很快将至亥时,小弟需得立即藏入殿内,潜伏、等候——贵寺的上、下人等皆为文僧,还请在明日破晓之前,都切勿接近正殿,以免受到牵连。”
——注:亥时,即北京时间二十一点至二十三点。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一切,听凭师弟的安排。”
慧心大师双手合十,满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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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仁一一吹熄了殿堂之内的烛光,手握着少林长棍,悄悄隐匿在观音石像左边的屏幔之后,于一片漆黑和沉寂当中,二目圆睁、侧耳倾听,凝神静气地等待着。
“笃、笃、笃......”
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程家仁便听那游廊之外,有一双三齿木屐,轻而缥缈地踩踏着青石地板,发出了“笃、笃、笃”的脚步声响,诡异、迅捷地由远飘近,携带着丝丝的氤氲香气,仿佛是一阵山谷间的微风,瞬息就闯入了殿堂。
程家仁屏细了呼吸,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静待其变。
“程大侠,永夜漫漫、春色撩人,您又何苦黑灯瞎火地独自罚站呢?还是出来说话吧。”
孰料,那来者似乎是未卜先知的一般,径自用火石重新点亮了蜡烛,靡音腻腻、言辞委婉地嘻嘻笑语道。
“嗯哼!”
程家仁颇感无趣,只得“嗯哼”的一声干咳,讪讪然地踱步而出——便瞧那点灯之人,竟然是一位年方二十几岁的薄衫娇艳女子,其天生丽质、曼妙身姿,举世难匹,人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