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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水清居”内。
“夫人,看来呀,公子待你们娘俩儿,倒是比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更亲厚了几分呢!”
顾子鲁满心欢喜地看着顾怀氏和玉琦,站在衣柜之前,收纳诸多的赏赐之物,感慨万分道。
“是啊,公子的为人,原本就是宽厚之极的。”
顾怀氏用眼神示意玉琦退下,转身坐到了梳妆台前,淡然一笑道:“不过,公子他越是这么厚待、体恤,咱们自己的心里,也越是得识大体、知分寸,莫要得意忘形,宠极生事的好。”
“是,夫人所言极是。”
顾子鲁心中一凛,立时记起了前番之事,便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梳子,轻手轻脚地替她梳理道:“哎,夫人,公子免去了我的掌掴之刑,代之以郊外省责的事情,你都已经听说了吧?今天哪,要不是因为查库一事,我且得等到下午才能回府呢!”
“嗯,方才,朱和已经告诉玉琦了。”
顾怀氏在镜中,对着他莞尔一笑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哪!”
“嗐,夫人见笑了!”
顾子鲁脸上一红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里就值得恭喜了。”
“免辱即为喜。”
顾怀氏回身接过梳子,放到了桌子上,温婉笑道:“再说了,夫妻本为一体,我干吗要闲着没事儿,笑话你呢?真是痴人一个。”
“多谢夫人。”
顾子鲁心头一热,一把拉过她的手来,柔情无限道:“人道是‘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有你常伴左右,我早就不知闯出什么塌天大祸了!”说着,又面露出深深的幽怨之色道:“夫人待我情深意重,公子对我仁厚宽容,只有大哥他......唉!这次的事啊,固然是我口没遮拦、有错在先,可他也总不至于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罚我罚得这么狠吧?或许,他从前对我的种种关爱,都是假的吧?!为夫着实是想不通啊,唉!”
“哎呀,夫君,你误会大哥了!”
顾怀氏连忙开解他道:“以当时的情形,他不如此决断,又怎能震慑得了合府呢?!再说了,莫非你以为,如今的结果,不在他的预料之内吗?”
“啊?!这么说,是我错怪大哥了?”
顾子鲁这才明白了个中的玄机道:“亏我刚才还当着众人的面前,不给大哥好脸来着!大哥的心里,该有多寒心,多难过呀!......我真是该打得很哪!”
“大哥待你,一向如父、如母,疼爱更胜妻儿,”
顾怀氏赶忙含笑说道:“以他的胸襟,断不会就此怪罪于你。等待一会儿啊,我去‘昊清居’拜见堂嫂的时候,再替你好生地赔一个不是,也就过去了,你又何须如此自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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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的清晨时分,九台城的东南一带,朱府新宅内。
“阿财,我前些日子交待给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朱振宇吃过了早饭之后,屏退了痣儿、淡芸等人,低声询问道。
“是,一切都照旧准备齐全了。”
阿财也是同样小声说道。
“嗯,如此甚好。”
朱振宇颔首言道:“那你便依照着老规矩,以增补衣物为名,雇几个外人,悄悄儿地送到我姑母的手上。”
“是,公子放心,这是小人做惯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出异样的。”
阿财躬身赔笑道。
“嗐,你以为人家,当真不知道吗?哼!”
朱振宇暗暗地叹息了一声,点头夸赞他道:“嗯,如此甚好!那你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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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公子,满满的五只大箱子,俱都神鬼不觉地交到了姑小姐的手中了。”
稍后不到半个时辰,阿财便已面带得色地,回来施礼禀报道。
“嗯,甚好、甚好!那我姑母大人,可曾消气了没有?”
朱振宇微微一笑,随手扔给了他一吊赏钱道。
“多谢公子打赏——”
阿财相当熟练地一把接住了铜钱,笑逐颜开道:“姑小姐一瞧见那五只大箱子,立时便和小人一样,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应该不再生气了。”
“嗯,那就好。”
朱振宇含笑说道:“阿财,你去让明瞳和佛耳,把我吩咐下去的那两只食盒拿来;再命痣儿和淡芸,去将顾大伯和顾二叔请来,咱们待一会儿啊,出门儿有事儿。”
“是,小人这就去!”
阿财晓得这一出门儿,赏钱保管是少不了他的,就连忙一路飞奔着去了。
“顾大伯、顾二叔,今日烦请你们二位陪我去一趟孙府,拜见我姑父、姑母大人。”
不多时,顾子谦和顾子鲁依命前来求见,朱振宇便走出门来,抬手整整衣襟,轻轻地咳了一咳,和颜悦色道。
“呃——公子此行,固然是惯例,但姑小姐她,此时想必正在盛怒头儿上,多半不肯接见公子,公子又何必送上前去,自取其辱呢?”
顾子谦和顾子鲁互相对视了一眼,面上皆都流露出了几许迟疑之色,顾子谦便温言劝阻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