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则更加满头雾水道:“在下的的确确,不曾买过这些东西,”说着,便扭头儿看向朱振宇这边儿道:“不信,您就问问我家公子好了......”
“呃,这位仁兄,您是哪位啊?在下,可并不认识您哪!”
孰料,朱振宇却是满面诧异之色地,越发走开了几步道。
“公子,您、您这是......”
朱威彻底傻眼儿地结结巴巴道。
“我说,小砸啊,你别装你娘的象了!当年你爷爷我在军中做昭武校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若非我酒后大意,错杀了同僚,今日也就不用受你这个孙子的气了!”
梁偏一把扭住了他的衣领,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横眉竖目、凶相毕露道:“赶紧拿钱付账,少他娘的鬼扯,不然,你家梁爷爷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注:昭武校尉,乃是唐朝时期的武官官衔之一,等级较高,仅处于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之下。
“梁掌柜,啊,不,梁爷,冷静、冷静啊,莫要冲动!您先把刀子拿开,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有理儿不在刀刃儿上!”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朱威先是毫无躲闪余地被梁偏揪住了衣领,随后,又反复挣扎不开,便晓得自己今天是遇上了硬茬子,就好汉不吃眼前亏地,连声赔笑道:“我给您,给您还不成吗?”
“哼,算你识相!”
梁偏撇嘴一笑,收起了利刃,一声冷哼道:“钱呢?!”
“这儿、这儿!......”
朱威被他勒得直翻白眼珠子,挣扎着,抬手指了指胸口道。
梁偏于是松开手来,朱威就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来摸去、摸来摸去,心想只要自己能够拖延到朱奔取钱回来,一切,自然也就万事大吉了。
“臭小子,既然你身上没钱,那就拿物件儿相抵好了!”
梁偏却一眼识破了他的缓兵之计,“嗖”的一下儿,抢走了他手中的缰绳,又探手来摘他的腰间佩刀道:“我看这匹马,再加上这把佩刀,也就差不离儿了。梁爷我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吧!”
“姓梁的,你别胡搅蛮缠,欺人太甚了!”
那贴身的兵器,乃是习武之人的脸面和尊严,而梁偏此举,如同想要当众剥光朱威的衣物一般,是以朱威明知自己非其敌手,也禁不住拔刀相向道:“你也不先看看我坐骑之上的印记,再来撒泼动武!如若惊吓到了我们公子,你就是长了一百颗脑袋......”
朱威言至此处,心中忽的明白了些什么,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扭头望向朱振宇的所在之处——果不其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和那阿财一样,早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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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财,此刻咱们要是想一路往南而去,应该怎么个走法儿啊?”
朱振宇带领着阿财,再一次使计甩开了朱威与朱奔,来到了背人之处,收住了马缰,询问他道。
“启禀公子,”
阿财鬼头鬼脑、油嘴滑舌地嘻笑说道:“既然是要往南而行,那自然是得通过城南的关卡,出了城门儿,往南直走就是了。”
“少给我装糊涂!”
朱振宇眼睛一瞪,怒气冲冲道:“要是关卡走得通,本公子,还会多此一问吗?!你废话少说,赶紧前面带路!”
“公子,您可这就是难为小人了!”
阿财一拍大腿,连连叫屈道:“咱们可是刚刚才搬进这座城,两天零一个早晨哪!小人就算是有那通天的能为,那也是人地两疏,爱莫能助哇!”
“得了吧你,我还不晓得,你的那些门路儿吗?!!”
朱振宇微微地乜斜了他一下儿,似笑非笑道:“再敢给我装神儿吊诡儿的,小心本公子,拿大鞭子抽你!”说着,就扬鞭作势欲打。
“好吧,公子,那小人就冒险一试好了。”
阿财一缩脖子,苦着一张脸道。
“有我为你保驾护航,你还怕些什么呀?!”
朱振宇放下了皮鞭,莞尔一笑道:“大不了,赏钱再给你翻上一倍就是了。”
“真的?!好嘞,公子,咱们走着!”
阿财眼睛一亮,一勒马缰,言笑晏晏道。
“公子,快来!你先过,我随后......”
不一会儿,阿财便一路引领着朱振宇,来到了西南方向的一处,杂草丛生、阴暗荒僻的城墙根儿下,左右看看无人,便跳下马来,一溜儿小跑过去,打从落叶、枯草之内,三下、两下儿地扒拉出了一方,比狗洞略微大了一点儿的窟窿出来,悄声招手道。
“阿财,你开什么玩笑哇?”
朱振宇走过去一看,蹙眉不悦道:“这么小的洞口儿,你让本公子的‘伟岸’之躯,如何钻得过去呢?”
“公子,请恕小人,放肆无礼了!”
阿财涎着脸赔罪后,便不由分说地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强行推搡进了墙洞之中,一边儿猛踹、猛推着,一边儿额头冒汗,气喘嘘嘘道:“公子,您倒是也使劲儿钻哪!我可实话告诉您啊,今天,您是钻得过去也得钻,钻不过去啊,更得拼命钻!来,一、二、三,使劲儿!”
“哎呦!大胆奴才,不得胡来!哎呦,我的腰!哎呦,我的肚子!哎呦,我的屁股!你个无礼的狗奴才,你还真敢下脚儿踹呀!......”
朱振宇的上半截身体,勉强地通过了墙洞,但其“圆润丰满”的腰身和痴肥的肚腩,却是毫无意外地卡在了墙洞之中,只痛得他手臂乱舞,哇哇直叫道:“哎呦,哎呦,哎呦喂!......”